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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嗚嗚……媽媽……媽媽……”
“楚楚不哭,不哭了啊,你哭了,媽媽更難受!”
“媽媽...你...可不...可以.不要和...爸爸...分開……嗚嗚……”
“嗯嗯,不分開,媽媽有楚楚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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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她也對自己說過,自己哭了,她更難受。
被噩夢嚇醒了,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安楚楚笑了,很好嘛,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當初自己哪怕得了腸胃炎,也隻是在城裏的小醫院輸了很多天的消炎藥而已,而有了這個新爸爸,在新爸爸這裏,哪怕發燒到昏厥這種小事,都會有好心人送我都可以住上這麼大的病房了啊!
果然,新爸爸很有錢,起碼住的地方應該很有錢。
床邊空無一人,我終於忍不住掉下了幾滴眼淚,再也忍不住用什麼狗屁大病房安慰自己!
在小醫院和許多小朋友一起輸液的時候,媽媽都會在一邊守著我,時刻注意著輸液瓶裏還有多少液體!每次都給我買很多很多糖果。
看著上麵掛著的的液體袋和手上輸液用的針,不同於家裏的一次性塑料針管,針頭應該可以不用拔下來,下次輸液直接把輸液管插入針頭就好了。
連輸液用品都不一樣了!
看著輸液帶已經沒有多少液體了,我使勁的拔出了針頭,卻忘記了按住出血的地方。
果然,沒了她,我就是個廢物!
手上的血冒著,慌亂中隻能用另一個手使勁的按住,卻不知道粘針眼的創可貼在哪裏!
無助,莫名其妙的布滿我的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聽到了走廊上的聲音,是護士進來了,她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我,職業素養讓她們來不及猶豫,趕緊打開了床邊櫃子,在裏麵取出來我以前沒用過的消毒棉,卻沒有我想要的創可貼。
她細心的幫我把手上的血漬擦幹淨,又幫我清洗了了一下被我手按住的針眼口來回在我手上塗著各種我聽都沒聽過的藥水,她說是在為我消毒。
我又忍不住流了幾滴眼淚。
“姐姐,你對我真好!”
或許是她從來沒有聽別人這麼說過她,在她的認知裏,這些都是護士應該做的,而在當時的我認知裏,醫生隻負責給病人紮針,換輸液瓶和拔針,包括在拔針後要用輸液管針頭的創可貼按住傷口,這些,都不是醫生的事。
而同樣,在我眼裏,隻要是穿著白大褂的,就都是醫生。
她開啟嘮叨起我,說我如果現在拔掉針頭,下次就要重新插了,會很疼的,說我連消毒棉都不拿,就用手按住出血口,是很容易感染的……
她說了我很多,我突然也不怕和她說話了,因為她給我的感覺,像小時候的媽媽。
隻有小時候的媽媽,才會這麼的疼愛自己,會為自己清洗手掌,會為自己按住輸液後的出血口,會這麼溫柔的和自己說話。
我很清楚媽媽愛我時候的樣子,她每次都會把我喜歡菜的夾給我,買很多我愛吃的糖果,每次都喜歡抱著我,哪怕我長大了,抱不動了,也要拉著我的手。
所以我現在同樣也很清楚,媽媽她,的確不愛我了,她放棄我了。
走廊又有腳步聲,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來看,但我習慣性的摸了摸眼淚,笑了笑,一起的都會好的。
我病房的門轉動了,直覺告訴我,是媽媽。
直覺是很容易出錯的。
他是我見過的昨天男孩,雖然不知道被哪個好心人送到了這裏,但在自己記憶裏,發燒嚴重到燒暈的時候,好像是這個人陪著我的吧。
“哥哥,謝謝你,醫藥費我會讓媽媽還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