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軍營驚夜(1 / 2)

沈紅年講完,長長的出了口氣又道:“這件事後來在連隊裏,起了一個不小的風波,為這我和肖連長挨了批,關了三天禁閉!”

我有些吃驚,問他為什麼,沈紅年嘶啞著嗓子道?“為什麼!這種迷信的事兒一經傳開,兵營裏的當兵的不恐慌才怪呢!現在說是迷信謠言,在老輩子那是惑亂軍心,是要斬頭的。還有我輕易就開槍射擊,如果誤傷到人,那責任可就大了!”聽著他的話,我不住點頭,但想到當時的危機時刻,就是換我手中有槍,也會毫不猶豫射擊的。

沈紅年又道:“其實那條小河,我早就聽說過邪的很,曾經在上山下鄉時期,有五個女知青,偷著在這裏洗澡,結果一下水就再也沒上來,隻在岸邊,發現了她們的衣褲。於是,鄉裏派人用拉網來回的拉兜打撈,最後,在離岸不遠的淺水裏,將她們五具屍體撈了出來的,這五具屍首身上都是赤光光的,一點也沒有被水淹死的猙獰可怕,反而臉上均露著詭異的笑容,嘴裏口腔內更沒有水和泥沙。最讓人詫異的,每人牙齒間,都銜了一枚碧綠的水草,而這種水草隻有下遊的瀾滄江中才有。後來,這事被老巫師木諾娜聽說了,她對人們講,五個女人已變成了“皮赫”(傣家人稱皮赫是惡鬼),今後每三年,這條河上都有要死一個或幾個年輕人贖命做替身,結果,真的應了她的言,每隔三年,這裏都要淹死幾個輕青人,隻是,從沒有超過五個人數。”沈紅年說到這裏端起啤酒,一口飲淨,那知這一口飲下的太猛,竟被嗆得連聲咳嗽起來,臉象猴屁股一樣紅。喘了半天,他才把那口氣調勻,接著講道:“就在我們出事的地方,沒過半個月,又淹死了兩個人,卻是我的戰友傅大栓與常照,都是山東籍的兵!”沈紅年說到這裏,兩眼已漸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我們正想安慰他幾句,卻聽他喃喃道:“今年按著輪轉,又快是三年了,可是河裏還沒有死過人!或許,是“皮赫”消失了,或許,人們都知道這裏邪氣,不敢再來接近了,反正到了今天還是平靜的,但你們三人既然知道了這些事,以後盡量離這條河遠些!”

我聽完了這個故事,心裏都不自禁的沉重起來,暗暗提醒自己,門外有這麼條要命的河,以後經過時可要加倍小心。

一頓飯吃的愁雲慘霧鬼氣森森,我正要去結賬,卻被沈紅年按住了,說這次是他請,一旁的阿桂也是連說不要錢了,可是那水汪汪的眼神裏,顯是極不情願,一個勁的用白眼珠撇沈紅年,但沈紅年既然出口請客,她也隻好順著說了,但當她“不要錢”三字出口,那粉嫩的臉上竟連連抽動了幾下。我看在眼裏,心裏不覺好笑,回頭這個沈紅年一定要挨狠修了。

沈紅年讓我們先走,他說明天再歸隊,將一個假條塞給我,並囑咐我跟連長說。

我們的車子一路風塵,回了連隊,當到了葉子溪時,我對這條邪氣的小河,使勁看了幾眼,雖然已是冬季,但小河兩岸,還是那麼美的可人,兩岸是黑綠黑綠的灌木叢,各色的花兒蜉蝣於其間,一株株高大的棕櫚樹,成為這些矮小植物中的帝王,碩大而長長的葉子,隨意的舒展著,影子落到河水中,猶如輕舒廣袖的仕女,將一痕倩影醉倒於清波之中,一陣涼風乍起,水光影動,那天上的雲與岸上的樹,重合在一起,似欲乘風而去,如此美的葉子溪,誰能想到,就在這清清碧水下,還有來自地獄的手臂,在水草與淤泥之間隱匿著,等待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它的淤泥裏,靜止了呼吸。車子卷起塵土,駛過溪上的石橋,停在炊事班的門前。下了車我將沈紅年的假條送給連長,沒想到連長一看是沈紅年的假條,氣得用手大力一拍桌子,罵道:“這個沈紅年,越來越是無組織無紀律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簡直就拿這兒當自由市場,回來等著瞧!”又問了我是那個班的,我隻得報告是三班的,他擺了擺手讓我出去。心裏暗自嘀咕,明兒沈紅年肯定是有戲了。

誰知第二天,沈紅年回來,卻象一點事都沒發生似的,當我問起來時,他隻是詭密的笑了笑,說我以後會明白的。並告訴我,阿香已經同湣,想互相了解一下再說,我一聽立時喜得差點連鼻涕泡都冒出敥,隻得再等機會去猛龍鎮了。

一進宿舍,班長許大山就告訴我,今晚是我們班值勤,要做好準備,我連忙點頭。

傍晚,交替了崗乍,我和呂寧被分派到兵營後門?隨著夜幕來臨,四外一片寂寂,有的隻是些草蟲輕鳴。遠處,侾是靶場,黑呼呼的擋彈坡,掩映在樹木灌叢之後,顯得十怪異。我們這裏,晚上是很少有人來的,但我知道,午夜之前,必須站的筆挺,說不定什麼時侯連長巡夜,那站的樣子不規矩的話,一定是要挨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