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的親老鄉,就是痛快!阿桂——你充了半天大姐了,小秦的事你可要在心!”沈紅年邊說邊向阿桂擠了擠眼,我看在眼裏,心知他們兩口子是拿我開涮,卻又沒法推辭,隻能幹瞪眼,瞧著沈紅年給我滿上。
這女人很健談,在向我讓完酒後,又將矛頭指向其他兩人,在一陣調笑聲中,連連讓那兩個中招,直到外邊有人喊結賬,才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看著沈紅年一副色授魂與的表情,我的心裏竟一陣好笑。
原本酒已經喝完,在阿桂的一番插科打諢後,竟又連幹了幾瓶。
此時,也有些醉意的沈紅年,一副神秘兮兮的說:“你知道嗎?咱們排長肖岩,也遇到過邪事!”我看著他的樣子,心裏有些厭惡,隨口接道:“什麼事?”
沈紅年抹了一下嘴,跟我講了起來,卻是排長前些年,夜裏查哨的經曆,那是經過葉子溪,看到溪水中有幾個女人洗澡,白白的身子映著白白的月光,肖岩動了心,就悄悄走近偷看。
我知道這一帶傣族人很多,而且這裏的女人不比內地女人,經常大白天裸著身子,到河裏洗浴,也沒有什麼顧忌,而葉子溪我也清楚,就是連隊旁的一條小河。
沈紅年點了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卻並沒再說,而旁邊兩個戰友,早已經忙不迭的追問,我不由暗罵,這孫子又在賣關子。
他吐了個煙圈,才長長出了口氣又說道:“排長一瞬不瞬的在哪望著那幾個女人,女人的身材很是纖美窕窈,一個個都是長發垂到腰際。隻是這些女人全都背著臉,始終沒看到眉眼。排長自然是心氧難熬,輕輕噓了一聲,那知道那些女人並不理他,還是自洗自的。連長見這些女子不以為忤,膽子竟大了起來,隨手撿了粒石子,向一個長發女子投了過去。雖說,我也有些怪排長魯莽,但少年好這個吊吊兒,也是可以原諒的。那知道一下驚動了所有的女人,此時正是月明星稀之夜,四外出奇的安靜,在這些女人扭過頭的時候,我——我和排長一見——一見這些女人的麵目,竟嚇得一屁股坐倒在河邊!”沈紅年說到這裏聲音竟有些發顫,我心裏暗罵,這孫子講的倒跟真的似的。
可是那兩個戰友早就等不及了,催著沈紅年急問:“看到什麼了,是不是青麵獠牙,還是滿麵是血。”
沈紅年搖搖頭道:“什麼也沒有,她們臉上什麼也沒有,臉孔上隻是一個白板,映著月光,白白的向著我們!真——真嚇人啊!”他說到這裏那兩個戰友竟不約而同的“哦!”了一聲。
我沒有吃驚,早料到會是這個結局,笑著道:“那些女鬼自然是想嚇一嚇排長,他這麼不溫柔,女孩安靜的洗澡,被人偷看了還不算,竟用石頭投人家嫩生生的內,那肯定是不高興的,嚇你們一下做個小懲,也就算了!”這時一個戰士也向沈紅年道:“班長再編個故事,編個能嚇倒人的,最好不是這種老套子故事了!什麼黑夜拉女孩肩膀,到七竅流血;要不就是開車看到一個沒腦袋的人,聽了?萬遍了,一點都不希罕!”
原來講興正濃的沈紅年,立時一臉憤憤之色:“你們怎麼就不信,這就是真的!”另一個戰士舔著嘴唇道:“不信,除非是你沈班長和我一起遇到,我們肯定信!最好下次看女人洗澡的時侯叫上我!”說著嗬嗬笑了起來,他嘴上說著肯定信,看那表情,就是他自己遇上,也未必信的。
這時,沈紅年使勁的吸了口煙道:“這就是真的,因為當時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以後你們會明白的!’
我看了他臉色凝重,絕不象開玩笑的樣子,道:“可能是真的,後來呢?”
“當時排長嚇的坐到了地上,我回身就想跑,誰知那幾女人在一聲水響後,就全都不見了,我逃開幾步,見排長嚇得還在河邊上顫抖,就炸著膽子回去拉他,要知道我——我已將一泡尿,全拉到褲子裏了,我忙將步槍端起,一步步走向排長,用手一拉排長,他竟嚇得“啊”了一聲,見是我挽著我的手,才安靜了一些,就要起來。這時,竟從水中伸出一雙滿是烏泥的大手,一把握住排長的雙腳。就用力向水中拉扯!”
“是水鬼,一定是水鬼,小時我也聽老人們講過!”旁邊一個戰友聽到這裏,竟自嚷了起來。沈紅年看了他一眼,雙道:“眼看排長身子緩緩向下滑動,我一時著急,一手拉著排長,一手將槍對著河水中伸出的手,一個連射,那雙泥手一陣抽搐,縮入水中不見了,刺耳的槍聲卻將遠處的哨兵引了過來。再看水中,隻有一輪月亮白光光的印在裏麵,水麵安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