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誌強,誌強往外撅了一下嘴,責怪我想什麼呢,趕緊借啊。
虹姐在車外站著看我們嘀嘀咕咕,笑得很尷尬。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是小鍾來的電話,跟我彙報一個消息,我們討論的外地局有眉目了,他一個過命的兄弟老家在那邊倒騰買賣,邀請小鍾過去玩,反正他也沒工作,打算去打個前站,如果可以搞我們再過去。
要死不死的,虹姐在旁邊等我回話,電話裏我沒法和小鍾說更多,嗯嗯啊啊就答應了,結果吧小鍾心太急,過後我在給他打電話,他已經搭上直奔西南邊境的火車了,這是後話。
“誌強你先去玩吧,我和虹姐說兩句話。”我轉頭說了句。
誌強“啊哈”了一聲,臨走前奚落虹姐說:“美女,老蘇這人就那樣,做什麼事不愛吃虧,所以你別看他表麵抻著,心裏指不定耍什麼花花腸子呢。”
誌強打著哈哈,背著手捅咕我一下,我都無語了。
虹姐貓腰上了車,出了停車場外麵下起綿綿秋雨,我覺得車裏的氣氛比較尷尬,按下車窗,風刮著細雨吹進來,虹姐精神了不少。
“虹姐打算去哪?”我側著頭看她一眼。
“去和興路的西餐廳吧,我訂了位置。”虹姐一邊擺弄手機一邊說。
到了那家高檔西餐廳,虹姐點了紅酒和亂七八糟的,喝了點紅酒她臉上泛起油亮的光澤,也不太說話,手中搖晃著高腳杯,隻是她的眼睛時不時瞟我一眼,看得我心慌意亂的,我知道她是在等我問她,她好借機訴苦博取同情心。
此時林安妮又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今晚去沒去賭場,我告訴她在外麵,林安妮倒是理解我的語境,說了兩句就掛了。
“我聽著怎麼好像是安妮的聲音呢?”虹姐疑惑的問。
“別提了,她約我去賭場玩。”我應道。
“那你魅力不小,居然把那丫頭迷的五迷三道的。”虹姐跟我開起了玩笑。
“這算什麼魅力,我這幾天運氣不錯,從賭場贏了點錢,她總想跟著我打。”既然她有那個意思,我就順杆爬往她想說說不出口的方麵引導。
果然,虹姐表情微微一沉,變得憂愁起來,歎了口氣說:“我可是輸不少了。”
虹姐急需籌錢翻本,隻要還有一點希望,哪怕明知道是飛蛾撲火,也不在乎勇往直前。
虹姐接著說,那天她打賭場大戰的台子就輸了兩百多萬,當時舍不得走,把首飾和包包都當了換籌碼。
次日虹姐回家賣了一套房子,拿著錢第一件事就是去賭場把首飾贖回來,她認為坐上賭桌的人,首先要在氣場上震住賭場。
我當時聽了都憋不住笑,問她,那你當首飾的時候怎麼不這麼想?賭場兩個小時更換一名精力充沛的荷官,你運氣線多長能耗得過賭場的車輪戰。
虹姐不言語了,憋了幾秒鍾對我說:“你不明白。”
聊了一會,我果斷勸她不要碰“瞪眼”牌,就是直接比大小,前文說過,玩法越簡單的遊戲,莊家的優勢就越高,包括百家樂在內。
虹姐認真的聽著,過了一會她才說到正題:“小蘇,你再借我點本錢吧,我想把之前輸的打回來,你放心,我會盡快還你。”
然後車軲轆話說了一圈,我無非是問她為什麼不從銀行貸款,她說銀行手續太麻煩她等不起,後來我才知道,她銀行有貸款而且馬上到期了,又不想縮小自己的生意,於是就想到了我。
簡短的說,我一次性借給虹姐兩百萬,加上上次已經三百萬了。
我們把手續做好後,去自助銀行轉賬,出來的時候正好過去一輛車,把路邊的積水濺了虹姐一身,虹姐氣惱的跺了跺腳然後環視一周,見馬路對麵有家快捷酒店故意說道:“髒兮兮的怎麼坐車,要不開個房洗一下吧。”
我心裏苦笑了一下,這暗示也太直接了,想到一會要去賭場不能碰女色,就說:“那你去吧,我先回去了。”
虹姐很自然的說:“這怎麼行,你幫我這麼大忙我還沒感謝你呢,更何況我還想向你請教一些經驗,我看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隻有我們兩個人才方便說,你也不急著今晚玩牌吧?”
一個女人邀請男人開房聊天,美其名曰交流賭博經驗,你想想能有什麼經驗可交流,可不是要討好我嗎,回頭讓我別急著逼債。
我望著虹姐緋紅的臉也不能讓她太尷尬,就這樣我們跑過馬路,雨是從四麵八方下的,到酒店前台時兩人身上幾乎都被淋透了,一頭棕色的燙發滴答著雨水,胸前的鼓起緊緊的貼在身上,給人以很強大的視覺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