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十三哥,別念叨了,一夕七地,就是七夕,一地。意思就是說,七夕要在一個地方過。”金貝勒摩挲著一顆狼牙,給‘一夕七地’來了個新解釋。

“別想了,現在不是還活的好好的麼。再說那吳顛不是都說了,這地方跟滿清寶藏有關麼,寶藏就是留給後人用的,肯定不是死地。”這句話袁帆是安慰唐玉郎,也是自我安慰。說罷用礦燈掃著地上,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別的什麼線索。

地麵上雜物不少,幾個人不得不俯下身挨個查看,轉了一圈下來,倒也有些收獲:大概二十來根長短不一的牙齒,兩塊半個巴掌大的玉牌,唐玉郎說是腰上佩戴的那種。幾把短劍,都嚴重鏽蝕,隻有一把因為插在刀鞘裏,所以劍身還沒怎麼鏽蝕,另外還有些零散的碎物,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

唐玉郎把牙齒收好後,又把這把短劍收了起來,因為這把帶鞘的短劍在一具屍骸的身下,所以唐玉郎不得不把屍骸移開——看得袁帆覺好笑:因為坐了屍骸的脛骨嚇得夠嗆,為了把短刀,卻親手把屍骸移開也不害怕,這就是信仰的力量麼?

唐玉郎收拾好東西,看了看前方兩個洞口,問道:“現在,咱們怎麼辦?”

“我手機裏剛下的一部《槍王之王》,古天樂和吳彥祖演的,無碼的。我們在這看電影怎麼樣,多有氣氛!”

唐玉郎直了直身子:“你丫別淨提些傻逼提議。”

“還無碼的,你當是毛片啊,操。”羅漢也罵了句。

金貝勒嘿嘿一笑:“我開玩笑的。”又整了整背包,說:“其實我手機早沒電了。”

雖說金貝勒打了個岔,但總算緩和了一下緊張氣氛,袁帆這才發現原來打岔還有緩解壓力的功效。

眼下的情況,其實幾個人根本沒什麼選擇——後麵是毒粉,再後麵是被巨石封死的路,再再後麵是一個已經閉合、而且也找不到的入口。當下身處的這個石室還有些殘餘毒粉的味道,也不宜久留,唯一的選擇,其實隻有繼續向前。而這個石室裏有三個洞口,一個是是袁帆出來時候的洞口,一個是金貝勒和唐玉郎出來時候的洞口,第三個洞口,通往未知,既然後退無路,現在其實能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繼續向前。

幾個人用濕毛巾把身上的粉塵都弄幹淨,又都戴上礦燈,羅漢打頭,鑽進了前方的洞口。

洞依舊是下行的,袁帆用礦燈照了照四周的石壁,已經看不到塗抹的泥和斧鑿的痕跡,顯然是純天然的。看來這整個地下世界是依托一個自然溶洞修建出來的,倒是巧妙。

因為石壁都是天然的,因此幾個人也都相對寬心了些——天然的石壁之中是不會藏有什麼機關的,不過經曆了之前的種種離奇遭遇,袁帆這時竟開始擔心現在再回去的話,身後的那個石室會不會忽然消失不見了?

下了一段,除了身上殘餘的一絲味道,空氣中的毒粉味已經沒了,帶著鼻塞實在難受,幾個人就都摘了去以便大口呼吸,繼續前行。

正走著,舉著弓弩走在最前的羅漢忽然停住了,另一隻小臂豎起握拳,做了個停的軍事手勢,不過顯然唐玉郎不懂軍事手勢,見羅漢握拳朝上,便朝頭上的石壁望去。

袁帆見羅漢停住,就問怎麼了?羅漢停了一會兒,好像在感受什麼,接著說道:“你們不覺得,溫度變了麼?”

經羅漢這麼一說袁帆也感覺到了,幾個人雖說都穿的長袖,但最初走到斷崖的時候,因為海拔提升了不少,所以都感覺有點冷。隨後下到了崖底,又下到了洞中,就感覺不那麼冷了,而走到現在,隻覺溫度適宜,完全感覺不到涼意。

“可能是因為咱們一直在往下走吧,海拔變低。”袁帆想出了個解釋。

羅漢沒同意也沒否認袁帆的推測:“我就覺得走到這兒好像溫度忽然高了。”說罷用礦燈往前照了照,前方依舊是延伸的通道,並沒有什麼異常。左右後退無路,下了這麼多距離,溫度變了點也不算太離譜的事情,所以幾個人又繼續往下去了。

隻走了三五分鍾,也沒下多少的垂直距離,前方卻又走到了一塊相對寬敞的空間,這塊空間說是石室則偏小,說是通道則很寬敞。羅漢在這地方將礦燈再往前照時,幾人竟驚奇地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門洞!

對,是門洞,不是洞口。洞口是純天然的,或者說洞口是那種看起來自然形成的入口,而門洞,則是人為修築的一個供出入的地方。之所以將眼前的洞口稱之為門洞,是因為這個洞口四周的石頭經過了一些斧鑿,讓整個洞口近似於一個長方形,而這個長方形之上的石頭還被修成一種匾額狀,細看時,這‘匾額’之上,還有些字跡。

見有字跡,袁帆大喜,心想總算能得到點信息。可湊上去一看,袁帆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寫的什麼啊。

那字跡看起來是用毛筆所寫,說來有趣,包含了無數高科技的現代存儲技術諸如硬盤光盤之類,所存之數據能保存上百年就算難能可貴,而最原始的毛筆字,卻可以在各種惡劣條件下留存千年,或許算是一種科技悖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