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你隻能設計過程,而無法左右結果,可所有的結果都與我們無關。塑料袋是保安塞的、車是救援拖走的、宰人的是汽修廠,和我們有屁關係?我們連身份證都是假的,想出事都難呀。”餘罪神色飛揚地說道,合眾人之力幹這麼一票,接下來的日子可好過了。他這得意樣子惹得眾人一陣好笑,把熊劍飛鬱悶的,好像他成了另類似的。
而且因為這個另類在,大家確實沒有那麼多快意了。一行人沿著大馬路往回走,除了鼠標在外租住,其餘幾人都湊合到一塊了,兩會期間暫住證和小旅社查得很嚴,大酒店又住不起,不過這難不倒對警務規律很了解的眾人,這些天一直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比較常用的辦法是到一家桑拿洗浴中心,連洗帶睡覺問題一塊解決。至於要身份證稍有點麻煩,不過有餘罪在很快就解決了,他兜裏裝了可不止一張身份證。
幾人逛到快淩晨,到了白雲路段,沿著一麵廣告牌的指引,進了一家大眾洗浴中心,很實惠,除了洗澡,加十塊錢就能睡一夜。四人開了兩間房,泡了個熱水澡,回來的時候熊劍飛在門口招著豆曉波和李二冬,這兩貨許是寂寞無聊,出於一種嚴重的心理不平衡,嘴裏嘟囔著罵著嚴德標:“哥幾個混得多苦才有今天,可鼠標這家夥不但撈錢有門道,還撿了個細妹子!”兩人異口同聲詛咒著這家夥,真希望他以後永遠不舉。
“你倆煩不煩,都過來坐。”簡陋的洗浴場條件勉強,餘罪圍著浴巾,招呼著三人都坐下了。大家都知道餘罪有話說了,李二冬看餘罪躊躇的樣子,以為這家夥又有奇思妙想了,坐下來就問:“喲?是不是又有點子了?你吭聲,哥幾個幹,這生活也太艱苦了,好歹改善改善。”
現在的生活水平頂多就這樣了,餘罪一愣,豆曉波也湊熱鬧道:“對,餘兒,濱海的好地方多了去了,咱們多弄點,好好玩玩。”
“同意,我正想南方美女細腰纖腿,咱們來一趟都沒有全方位欣賞過,太遺憾了。”李二冬眼睛發亮道。
餘罪沒吭聲,他笑著看向熊劍飛。熊劍飛好歹保持著清醒意識,翻著白眼,有點恥於與這些人為伍的樣子,不過生活所迫,又不得不與這些人為伍,實在讓他很為難。餘罪窺到了這些,笑著把手伸出來時,拿的是身上的錢,厚厚的一摞。他分成四份,一人拿了一份,李二冬剛要開口提議,被餘罪扇了一巴掌,直斥道:“就你嘴快呀!這錢大家一人一份,這是最後一份了啊,到現在為止咱們到濱海一共二十八天了,還有十二天結束,每人都有一千多塊,每天平均一百多,夠你們像樣地生活了……接下來什麼也不做了,也別想了,等著報到就成。”
不要把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餘罪也生怕全裝在自己身上有問題。至於鼠標倒不用管,那貨口袋裏殷實著呢。幾人一聽,熊劍飛倒是很高興,就是拿著錢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啥也沒幹。那兩位可有點不滿意了,這日子可要緊巴巴地過了,日消費一百多要放嶽西省是個大數目,可放這地方也就勉強而已,一頓飯都得十幾塊。
“這有點少了吧?”李二冬難為道。
“就是,隻夠吃。”豆曉波附議。
“行了啊,我扛麻包一天都掙不了一百,天天睡橋洞呢。”熊劍飛倒是非常滿意道。
“你當然行了,你啥都沒幹就分這麼多。”李二冬翻著白眼道。狗熊的脾氣被撩起來了,騰地起身,一把錢摔在李二冬臉上罵著:“都給你,老子也餓不死。”
“我靠,打架是不是?”李二冬心虛地指著狗熊道。看著另外兩人,豆曉波趕緊攔著。餘罪一手揪著狗熊,一手推著李二冬,直斥道:“要不是狗熊幫忙,老子差點出事,再說了,人家也是擔心兄弟們流落才和我一起來找人的,隻是沒想你們混得比我們還好罷了。”
勸了幾句,兩人這才分開了。豆曉波把錢一張一張撿起來再交給狗熊,他發脾氣不要,豆包又給了餘罪,餘罪拿在手裏輕言細聲道:“能走到今天都不容易了,咱們之間較什麼勁呀?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退出了呢。你們想多整點事情我不反對,可你們想過沒有,即便什麼事都不出,你裝一兜錢,回去的時候怎麼辦?再說了,你倆狗日的天天貼小廣告,貼的還是非法廣告,趕緊想想回去的時候怎麼解釋吧!”
豆曉波一吸涼氣,這才想起自己是什麼身份,他根本沒發現背後有人追蹤,如果真有的話,那自己的所作所為可就逃不過許平秋的眼睛了,這事被家裏知道了,恐怕也是個很大的問題。他緊張地看著李二冬,生氣道:“我說咱不幹那事吧,你非讓幹,你說我找找找,怎麼找著你了?”
兩人埋怨上了,豆曉波當時下車時是和鼠標約好的,找了兩天,可不料找到的卻是已經開始貼小廣告的李二冬,李二冬也埋怨道:“你光會吃不會幹,不是我教你,你早退出了,援交廣告你以為我想貼啊,還不是想多掙倆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