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組長大倒苦水,幾位外勤偷笑著,杜組長終於也覺得吃不消了,他一直擔心這群小家夥被地方公安揪走了沒法向許處交待,可電話裏,許處卻是笑嗬嗬地回應道:“年輕人,誰能不犯點錯誤,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錯,十塊八塊的小賭,就抓走連治拘都夠不上是不是?”
許平秋在電話裏堅持說原定的時間計劃不變,安撫了杜立才一番,才放下電話。那邊杜立才唉聲歎氣地,眼瞥到幾位外勤時,幾人同時側過了目光,生怕被組長窺到偷笑。半晌,杜立才有點懊喪地起身,撂了句:按原計劃進行。
這時候,林宇婧臉色一斂,對著眾人喊了句:“杜組,他們又換地方了。”
“什麼?不在石牌那一帶了?”杜立才嚇了一跳,這根據地開辟的速度也太快了,正準備派人驅散一番時,林宇婧把電腦屏幕反過來了,指著道:“他們一群人散在花園小區、珠江畔左近,最遠距離不到五公裏,不會是……”
她沒有把心裏的擔心說出去,高遠替她說了:“打家劫室?找目標下手?”
“帶上追蹤,全部出去!敢犯事,先給我抓起來!”
杜立才火了,帶著他的精英們,直奔事發地了。
“老兄,來麼,來麼……”
鼠標在花園小區外勾著手指頭,對著巡邏的保安道。那保安二十多歲,笑著問:“怎麼了?想來順點東西,這個高檔小區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說這話就見外了,順什麼東西,我給你送點東西你要不?”鼠標道。如果不看眼睛,這家夥不笑的時候很老實,笑著時候有點白癡,他揮著兩張百元大鈔,向保安遞著:“要不要?”
那保安愣了下,不過馬上笑道:“白給我就要,想進來沒門兒。”
“我們不進去,你替我們辦事怎麼樣?”鼠標道,再勾手指,那保安跨過草坪,隔著鐵門聽到鼠標放低了聲音道:“把這東西塞排氣筒裏,一個筒裏塞一個,一個十塊錢,這不難吧?”
鼠標的手指向小區停放的各類靚車,手裏拿著一卷塑料袋子,敢情是教唆保安往業主的車排氣筒裏塞東西呢。保安一下沒明白,這事倒是不難,隻是動機不明。他瞪了瞪眼,八成在想這個圓臉貨是不是劫匪什麼的,現在社會太亂,絕對不能以貌取人,指不定長得像笨蛋的就是個壞蛋。
鼠標窺得了對方的擔心,一翻衣前襟,一圈“標致汽修”的字樣,哀求道:“大哥,您看我像壞人嗎?公司生意慘淡,哥幾個都快失業了啊,我就想塞幾個排氣筒,給公司找點汽修生意,這事你好我也好,咱們兩好成一好,怎麼樣?就你小區裏的車,塞這玩意問題不大,頂多拖著去修理廠修修,都是有錢主,誰在乎那點小錢是不是?對了,揀不太好的車塞啊……最好過保的。”
也許是兩張百元大鈔起作用了,也許是鼠標這長相太有欺騙性,讓那保安直覺得這事做得像在幫別人的忙似的。他答應了,抬頭看看這裏監控的死角,裝起了錢,拿著鼠標提供的東西,扮成巡邏和順手撿拾垃圾的樣子,一蹲下去,立馬手一伸,手指一捅,黑乎乎、或大或小的排氣管裏塞上東西了。
鼠標嘿嘿笑著,矮下了身,邊喝著飲料,邊看著保安忙乎。等了好久,才見得一輛被塞的帕薩特從小區開出來了,開得很穩,不像有事的樣子,直駛出小區大門都沒見停車,這把鼠標給鬱悶的,悄悄回頭問李二冬道:“這辦法成不成呀?賭博生意沒法幹了,就指著這事混口飯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餘兒這賤辦法坑人行,掙錢還沒準頂用不頂用呢。”李二冬應道。
兩人追了上去,沒追多遠,直接原地笑翻了。
那帕薩特像抽筋一樣,“呼通通”一陣,直接熄火了。重點,再走幾米,突然像放了個響屁,又熄火了。車主焦急地下了車,泊在路邊,打起了電話。
不一會兒,一輛裝著起重臂的拖車駛來了,拖走了這輛倒黴車。
這時候,豆曉波也在另一個小區蠱惑著另一名保安,這兒不太順利,任憑他說來說去,那小保安翻著眼睛瞅著他就是不吭聲,把豆包磨得快沒話說了,氣呼呼地對他道:“我說哥們兒,你真不幹啊,不幹拉倒。”
說著扭頭要走,可不料小保安叫住他了,伸出兩個指頭:“一個二十,別想蒙我,進了你們汽修廠,一宰就是好幾千。”
“哎喲,你不早說呀!給你,快去。”豆曉波笑了,敢情這小家夥不是品德太高,而是嫌價格太低,他嘟囔著修車這幫奸商,不過自己為了幾百塊也心甘情願地當上奸商的幫凶了。不一會兒,這保安也假裝在小區來回巡邏,不少靚車的排氣筒裏都塞進了黑乎乎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