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對我展開了肆無忌憚的嘲諷,一邊對鏡子整理自己的發型,一邊說道:“你隻聽那兩個女生說張檸懷孕七個月卻離奇死在家中,孩子沒救回來,你聽她們說男人的事了嗎?”

“我之前也學過一點心理學——人正在傷心難過,說話肯定會有遺漏。”容易將她們遺漏的部分補充了出來,“如果張檸是正常婚姻,她的丈夫就是頭號嫌疑人,因為凶手跟死者絕對關係匪淺,否則根本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把墮胎藥給張檸喝下去!”

“但她們卻根本沒提嫌疑的事,隻一言概括說凶手沒抓到,所以,張檸肯定沒結婚!”說著,容易停頓了一下,拿胳膊肘碰了碰我的座椅,小聲問道,“誒,有人說張檬是出來賣的,你怎麼看?”

我做出一副尷尬的表情,搖頭表示我不好說,因為張檬偷過我的東西,所以我對她印象不是很好,這種時候做出的結論肯定有失偏頗,最好還是不要發表意見。

“什麼都不說這怎麼查?”容易見我不配合,脾氣又上來了,白了我一眼,兀自分析道,“案件的重點人物是張檬,我們隻要弄清楚張檬是被誰殺死的,動機是什麼,一切就都能找到答案了。”

說著,容易衝我揚了揚下巴,大爺似的支使我道:“你再把昨晚遇鬼的情況詳細說一下。”

我老大不樂意地泛著眼睛回憶了一會兒,事無巨細地又說了一遍。容易聽了,胸有成竹地打了個響指,得意地說道:“事情有突破口了!”

“讓你跟我學你還不樂意,我聰明起來簡直自己都怕!——昨晚你遇到的那個女鬼顯然是來找你幫忙的,這都看不出來。”容易柯南附體一樣,頭頭是道地說,“你想想,她從頭至尾都沒有要殺你,對你變身隻是為了嚇唬你好讓你逃跑——她其實是想引導你去案發現場。”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跟他唱反調道:“有根據嗎你就這麼說?你是猛鬼代言人啊?那女鬼跟張檬什麼關係你知道嗎?死活把我往案發現場引導她圖什麼?”

“誰說她跟張檬有關係了?你們女人就愛發散思維去曲解別人意思。”容易眼睛一瞪,解釋道,“她跟凶手有關係不行嗎?她引導你過去,一定是她知道凶手又要作案了,所以找你過去給自己伸冤,一直以來你遇到的案例還少嗎?”

我一想也是,沒怎麼掙紮就接受了他的觀點,無語地道:“行了行了算你厲害,那你的突破口到底是什麼?”

“招魂啊。”容易理所當然地道,“你不是加了那兩個女生的微信嗎?晚上你到她們寢室去睡。”說著,衝我笑了笑,“你放心,我跟宋陵南會事先在她們寢室樓裏潛伏好的,隻要那女鬼敢來,我就能把她給捉住!”

他說的輕鬆,感情不要他去當人肉靶子!

“不好吧,女生寢室本來陽火就低,你讓我過去那裏招魂,這跟把我往火坑裏推有什麼區別?”我無語地道,“何況那裏全是學生,要真是招來了惡鬼,傷了人可怎麼辦?就算你在屋頂守著,那你能跑的比鬼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