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宋陵南的聲音依然平靜,“粥吃了嗎?”

我不耐煩地點了點頭,轉而想起點頭他也看不見,就又抿著嘴“嗯”了一聲,沒再答話,宋陵南顯然聽出了我情緒不佳,有些煩悶地“嘶”了一聲,我現在要在他麵前,估計他得揍我一頓不可。

“頭疼嗎?”宋陵南有些幸災樂禍地道,“頭疼也活該,讓你喝那麼多。”

想到這個我就鬱悶,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問他:“昨晚那司機今天死了,剛新聞報道呢,你做的?”

宋陵南沒回答,隻是問我說:“下午來公司嗎?”

“不去——我腦袋疼,昨天讓人打了。”我瞪著眼用盛飯的勺子舀粥喝,活脫脫的一個幼稚園小朋友,“趁著我臉上傷還沒好,今天我得去找婦聯給我做主。”

宋陵南在那邊低低地笑了起來:“好吧,隨你開心。”

“剛才我聽你說新聞?”宋陵南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還說新聞裏提到的車禍原因與池易、顏歡的車禍手法相同,對嗎?”

我在這邊懶懶地“嗯”了一聲,說道:“不是你,那是‘他’做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宋陵南沒有明說,隻是朝我說道,“最近出門不乘車了,我送你。”

既然得出了想要的答案,我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纏什麼,隻是說道:“下午我不上班,趁著高瀾不在,我去醫院看看顏歡。”

“嗯,這樣也好,你小心些。”

宋陵南說著,接連跟我說了一些注意的事項,讓我有事就叫他,不要跟他生氣之類的,才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我又覺得自己不爭氣,出了這種事情,就算不是真的,多少得找他要個解釋吧?雖然男人的解釋大多都是掩飾和狡辯,但也總比這樣三言兩語地被帶過去了要強啊!

而且我還不止一次被宋陵南含糊其辭地給忽悠跑偏,就比如之前林祈的事情吧,也不管林一清覺得冤,那事明明是他們倆一起謀劃的,我卻向著宋陵南,而跟林一清斷絕了聯係。

所以我才要怪自己太相信宋陵南了,這次跟他鬧別扭,必須得有個結果才行,不能就這麼輕易原諒!

我心裏暗暗想著,一邊洗漱化妝之後便照著跟宋陵南商量的那樣,去了顏歡的醫院,雖然我上次來的時候在這兒發生了很不愉快的經曆,但現在畢竟是大白天,來來往往的都是人,氣氛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我也就選擇性以往了那天的事情,坐著電梯上了五樓,說是要探望顏歡。

護士幫我做了登記之後便帶著我進去了顏歡的病房,病房裏很幹淨,除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還有一絲花香,窗戶被打開了,秋風拂起窗簾,秋陽照進來,給人一種很清新的感覺。

這樣的場麵,就算我想見到顏歡的鬼魂,估計她也不會出來,所以我也沒留多久,將買來的花和水果放在她的床頭櫃上,轉身便走了。

不過,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來一趟醫院會跟顏祺楓撞個正著!

一開始我是在等電梯,等電梯來了之後我正要往裏進,裏麵就出來了一個人,我首先還沒反應過來,是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這才抬頭去看他的臉。

因著那晚的事情,我對他一直很是戒備,此時見麵了也難免不尷尬,畢竟我們醒過來的時候是那麼一個狀態。

“你來這幹什麼?”顏祺楓跟緊張地問我,“你這幾天去哪了,為什麼不去警局,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你聽我說,那天都是誤會。”

我一聽這話,毛了,也顧不上等電梯了,摔了他的手問道:“我躲你幹嘛,我出任務而已。”

“誤會?你指的是什麼?”我有些無語地道,“指的是你故意激怒池爻,還是指的我昏迷的事情另有隱情?事情發生那麼久了才想起來到我這洗地,晚了點吧?”

顏祺楓見我不相信,煩躁地耙了耙頭發,說道:“我就知道你得跟我亮刺,但事情比你想象的嚴重多了。”

“有多嚴重?”我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不是要解釋嗎?我就在這站著呢,我不走,你今天不給我解釋出個四五六來我饒不了你。”

顏祺楓戒備地看了看四周,“嘖”了一聲,又來拽我的胳膊,聲音也壓低了,神神秘秘地道:“這邊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

說著,也不去看顏歡了,拽著我就要走,手裏一大堆東西都還原封不動地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