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反自然疆界論思想及邊疆安全意義
馬克思主義研究
作者：趙婧
[摘 要] 恩格斯揭示了自然疆界論的非正義性，自然疆界論具有軍事侵略性，中國需要通過批判自然疆界論維護主權。完全憑借所謂自然的疆界並不能確保勝利，恩格斯認為最有效的防禦是以攻勢來進行的積極防禦，在中國具體實施積極防禦要做到能戰方能止戰。真正自然的疆界是民族文化疆界，強化中華民族認同有利於邊疆地區的軍事安全。
[關鍵詞] 恩格斯 反自然疆界論 邊疆安全
喬治·雅克·丹東（Georges-JacquesDanton）於1793年1月底提出了兼並比利時的要求，並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然疆界”的政策。他煽動道：“擔心共和國過分擴張疆界是杞人憂天。共和國的疆界是自然確定好了的，我們將在地平線的各個角落——萊茵河畔、大洋之濱、阿爾卑斯山麓達到這些邊界。這些應該是我們共和國的最後疆界。”[1]p220“自然疆界”論引發了一係列矛盾衝突，曆史要求對其進行清算。後來，恩格斯在《薩瓦、尼斯與萊茵》《波河與萊茵河》等著作中提出了豐富的反“自然疆界”論的思想，這些思想有重大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一、自然疆界論的軍事侵略性及其反對的現實意義
恩格斯清算自然疆界論時，抓住了這一理論的要害，那就是這一理論具有軍事侵略性，從而會在自然疆界的交叉區域引發衝突。
（一）自然疆界論具有軍事侵略性
恩格斯洞察了自然疆界論的軍事目的及其非正義性，他說：“在戰爭前夜，也和在戰爭中一樣，雙方通常都力圖占領每一個可以威脅敵人和挫傷敵人的有利陣地，而不從道德原則方麵去考慮這是否合乎永恒的正義或者民族原則。那時大家都隻顧維護自己的私利。”自然疆界論的這種軍事侵略性必然引發衝突，這兒有三個明顯的原因。
其一，霸權主義國家會在自然疆界問題上互相攀比。恩格斯指出：“你有權要求的，別人當然也有權要求。如果我們與其說是為了抵禦意大利人不如說是為了抵禦法國人而要求取得波河和明喬河，那末，如果法國人為了抵禦我們同樣也要求取得一些河流的話，我們就不應當奇怪了。”[2]p282其二，自然疆界必然有交叉。恩格斯在《波河和萊茵河》中從軍事學角度分析指出，如果把圓規的一腳放在巴黎，以巴黎——裏昂為半徑由巴塞爾到北海劃一弧線，這時我們就會發現，萊茵河由巴塞爾非常準確地沿著這一圓弧流到它的河口。“如果法國人占有了萊茵河疆界，法國的防禦體係，就自然的條件而論，就將屬於被維利森將軍稱為‘理想的’、再好不過的那一類疆界了。”[2]p286然而，在地圖上圓形和圓形的疆界是不可能吻合的，必然有交叉，這就有了衝突。此外，其它因素帶來的交叉更是比比皆是。其三，霸權主義對自然疆界的要求是貪得無厭的。馬克思指出：“踩著民族原則和自然疆界原則這副高蹺，（法國）可以從日內瓦湖走到阿勒河，最後走到博登湖和萊茵河——隻要兩腿足夠硬實的話。”[3]p603
總之，自然疆界論實質上是為侵略行為辯護的理論，給世界帶來衝突和巨大的災難。
（二）中國需要通過批判自然疆界論維護主權
中國是一個深受自然疆界論危害的國家。俄國外交大臣戈爾恰可夫於1864年11月21日向歐洲各國遞交了一份“侵略有理”的通牒……提出：“俄國在中亞的地位，如同一切與半開化的，沒有定型的社會組織的遊蕩民族接壤的文明國家的處境一樣。在這種情況下，維持邊境的安全和商業往來的利益，永遠要求更文明的國家對那些以野蠻和狂暴擾人的鄰居擁有一定的統治權。”[4]p67-73這樣以來，俄國就獲得了侵占中國的中亞領土的借口。根據蔣經國對1945年夏隨宋子文赴蘇聯談判簽訂《中蘇友好同盟條約》的回憶，斯大林在當時對蔣經國幹脆地說：“老實告訴你，我之所以要外蒙古，完全是站在軍事的戰略觀點而要這塊地方的。”他並把地圖拿出來，指著說：“倘使有一個軍事力量，從外蒙古向蘇聯進攻，西伯利亞鐵路一被切斷，俄國就完了。”這樣一來，蘇聯就獲得了一定要在外蒙古問題上製造麻煩的借口。直到20世紀六七十年代，蘇聯在談到中俄《璦琿條約》時，還竭力強調“阿穆爾河是一條無疑義的最好的天然邊界”，妄圖以此證明沙俄攫取中國黑龍江以北60萬平方公裏固有領土的“合理性”。餘繩武認為，這正是恩格斯批判過的“自然疆界論”的舊調重彈。
當前，批判自然疆界論對於維護主權仍然有重大意義。南沙群島共有島嶼230多個，其中露出海麵的島嶼25個，明暗礁128個，明暗灘77個，這其中越南占據29個。越南不僅實際占領島礁，還將南沙群島劃入其版圖範圍，在南海建立了行政區，在南沙群島設置“長沙縣”。而連同台灣駐軍的太平島在內，中國一共占有9個島礁。菲律賓、馬來西亞以及文萊也實際占領南海諸島或者對南沙群島提出主權要求。菲律賓自1970年至1999年共占領南沙群島中的9個島礁；馬來西亞自1983年至1999年占領南沙5個島礁。在南海問題上，十一段線由來已久，足以證明這些島嶼是中國的固有領土。然而，這些國家以變相的自然疆界論為借口，侵占中國南海諸島，甚至多個國家在領土主張上交叉，埋下了衝突的隱患並造成了一係列軍事衝突。因此，揭露這些國家侵占中國南海諸島的自然疆界論本質及其危害，對於維護中國的南海主權有重大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