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對宗教的批判: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認知邏輯起點(1 / 3)

對宗教的批判: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認知邏輯起點

馬克思主義研究

作者:楊蘭

[摘 要] 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過程,就是它拋棄和擺脫宗教的論證的過程,就是馬克思主義批判和取代一切宗教社會主義的過程。對宗教的批判是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認知邏輯起點。

[關鍵詞] 宗教批判 社會主義 空想 科學

一、空想社會主義者曾借助於宗教感情

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過程,就是它拋棄和擺脫宗教的論證的過程,就是馬克思主義批判和取代一切宗教社會主義的過程。在19世紀的空想社會主義者和共產主義者中,仍然有一些人宗教色彩較濃,他們力圖到宗教中去尋找對共產主義的論證。聖西門和魏特林是其中的代表。馬克思指出:“聖西門隻是在他的最後一本著作《新基督教》中,才直接作為工人階級的代言人出現,才宣告他的努力的最終目的是工人階級的解放。”[1]P684德國空想共產主義者魏特林主張從宗教中尋找關於共產主義的論證,力圖建立一種以新基督教為核心的共產主義學說,並企圖通過貧苦群眾的宗教信仰和樸素感情來向他們灌輸共產主義。

魏特林寫作的《一個貧苦罪人的福音》是共產主義信仰還處於空想的宗教的階段時的一個典型和標本。他雖然強調共產主義信仰的重要性,但是其對共產主義信仰的理解卻是不正確的。魏特林認為共產主義信仰與基督教信仰在原則上是一樣的,他用基督教的《聖經》來論證共產主義信仰具有合理性,把基督當成了共產主義的先知。

魏特林特別強調共產主義者要利用群眾的宗教信仰和宗教情感。他說:“理智告訴我們,共產主義可能自己給自己招來的最大敵人是受傷害的宗教感情,宗教感情具有極其巨大的力量,可以而且必須利用它來為共產主義謀利益,因為宗教曾經是一種心的事業,而共產主義也是心的事業。共產主義沒有內心熱望就既沒有保證,也沒有力量,也沒有決斷。在共產主義狀態中,信仰宗教的人們可以保持他們現在認為好的一切宗教儀式和習慣。”[2]P218魏特林主張改良和利用宗教,並將這種改良後的新宗教作為其共產主義學說的核心。具體而言,魏特林借助宗教感情來宣傳社會主義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麵:首先,利用《聖經》來對革命和共產主義做出自己的解釋。《聖經》是基督教信仰的基礎和來源,對《聖經》做出新的解釋,通常是一些宗教異端分子、宗教改革者和新宗教創立者在宣傳自己的新信仰時所采取的常用方法。空想共產主義者魏特林在宣傳自己的共產主義信仰時,也使用了這一方法。[3]P37—38其次,到《聖經》中尋找革命的依據。魏特林雖然認為共產主義製度的建立需要通過革命手段,但他並不是通過經濟和社會發展的規律來論證的,而是跑到《聖經》中去尋找革命的依據。“真理必須用鮮血來開辟道路,這是一個可悲的經驗,因此,基督說:‘你不要想我來是叫地上太平,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而是叫地上動兵刀。’”[2]P77魏特林主張通過革命的手段建立共產主義製度是對的,但他卻受到宗教的影響,不能正確地理解革命。他所理解的革命是某種“突如其來”的事件,就像基督教中耶穌的再臨一樣,而不是依靠人民群眾、經過長期準備,並在適當的時機自覺地進行的人民革命。他還以救世主身份自居,常常模仿耶穌的口吻來教導人們,並認為自己的主要任務就是向工人群眾宣布一種與耶穌的福音相媲美的新的福音書。魏特林這種寄期望於宗教情感,企圖在宗教中尋找革命的依據的錯誤想法,注定是要失敗的。再次,魏特林對共產主義信仰的科學性質並不理解,如他主張在共產主義信仰中人們可以保持自己的“一切宗教儀式和習慣”,這就為後來共產主義運動中出現的個人崇拜和個人迷信,以及一些群眾用信教的經驗來對待共產主義科學信仰的行為埋下了隱患。[3]P39

魏特林寄希望於通過宗教感情來宣傳共產主義有其特定的曆史原因。雖然魏特林的思想帶有強烈的宗教意識和宗教感情,但他的空想共產主義並非來源於宗教,而是來源於德國手工業工人本能的階級意識和階級要求,是法國空想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在受小手工業生產限製的狹隘的世界觀範圍內的複製。魏特林是德國手工業工人的代表,而德國手工業工人具有濃厚的宗教意識和宗教感情。他雖然深受大衛·施特勞斯對《聖經》的批判的影響,已經不祈禱也不信教了,但依然有較深厚的宗教感情。他認為,受盡無數苦難而又苦於無能為力的人類不會失去信仰,在浩劫茫茫的生活狂風暴雨之中,信仰將一直是人類最後的希望之錨。他不肯同意伏爾泰等人的為了解放人類而必須毀滅宗教這一原則,而讚同拉梅耐等人的觀點,認為不應當毀滅宗教,為了解放人類,必須利用宗教。他把黑格爾僅僅看作是一個玄虛哲學家,厭惡地把德國古典哲學一概斥之為荒謬的東西,不去探求正確的世界觀而隻訴諸感情。因此,他在迷茫中必然地求助於德國手工業工人的宗教意識和感情,“利用差不多家家戶戶都有的福音書”[2]P8—9,完全從聖經的福音書中尋找自己的共產主義的論據,結果把自己的共產主義歸結為早期基督教。從宗教中尋找對於共產主義信仰的論證,在封建社會的農民革命和社會改革中,還是一種有其合理因素的普遍現象,但在現代工人運動中,在現代工人對共產主義理想的追求中,它就失去了合理性,成為一種多餘的有害的理論外衣。馬克思、恩格斯曾多次指出:魏特林的思想是一種頗為粗糙的、尚欠修琢的、純粹出於本能的共產主義,它還不是工人階級的科學理論。早在1843年,馬克思就寫到:魏特林的共產主義隻不過是人道主義原則的特殊表現,它還沒有擺脫它的對立麵即私有製的存在的影響。所以消滅私有製和這種共產主義絕對不是一回事。從整個科學社會主義發展的曆史來看,以宗教力量來證明共產主義信仰是早期共產主義者的一種偏向,這種尋找論證的方向是不正確的。[4]P42—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