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竹林所築的小院內,一個身穿玄衣道袍,鶴發童顏的的老道正在一副元始天尊麵前打坐調息。
待到房門被一中年道人推開,那中年道人在背後喊了三句師兄,那老道卻是全無反應,那中年道人走進一看,耳中便聽到一陣打鼾聲。
中年道人一陣無語,忙搖醒老道。老道恍惚之間打了個哈欠,拍了幾下嘴巴!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看著站在一旁的師弟先發製人,忙正色道:“師弟,這叫醒我何事,我方才正在那玉虛宮中聆聽教誨呢!”
那中年道人也不理老道這套開口道:“這是那位派人送過來的書信。”
“信中說了什麼呀?”
“要我們將那送信之人收入門牆。”
“哎,這等小事,你決定就好了,無非就是多雙筷子嗎?畢竟是我們正一道最大的金主。日後還要靠他多多捐些香火嗎?”
“既然如此,拿我就把他列入內門,歸在忠明師弟門下。”
“行了,你走吧!我還要往那玉虛宮再走上一遭,這天尊講道可是不容易聽的。”
還未待那中年道人走出房門,那老道便已經沉沉睡去。
那中年道人搖了搖頭,走出門去。
那中年道人走到玉清正殿拿著一張度牒,又命知客道人將徐長青請來正殿。
徐長青跪在玉清正殿之上
那道人將徐長青的名字生辰撰寫在那度牒之上,口中含憲道:“今日你拜入我正一道忠明門下,乃是正字輩,既然俗家姓徐,那便叫正清吧!”
徐長青三叩首謝過師傅所賜道號,接過法碟法衣
第二日清晨,徐長青便被知客道人領入了忠明所在小院。那小院清典雅致。待到那知客道人離去,那忠明道人撫了撫青須開口道:“既是掌門師兄旨意,我便收你為徒。你是我平生所收第一個弟子,我練氣修為一般,唯在符道上有些心得,這乃是我所編撰的《玉恒篆文》留予你啟蒙之用,符篆一道頗講天資,也不知你入我門下是福是禍。若是實在無法入門也可向其他師叔學習些煉丹,劍法,技擊,我門下不禁此事,隻是其他師叔伯是否願意教授,那邊要看你自己了。”
“是。”
“你修煉的是那全真一脈的白陽真解,此法正大和光,合道門正大光明之旨。你便繼續練下去吧!若是日後白陽生青陽我便在設法替你去討要那中闕青陽真解。”
“謝師傅。”
“退下去吧!”
“是。”
徐長青退出房間,關上房門。轉身離開小院。
待到那徐長青退出小院,那忠明道士一抹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小心的將下巴上和嘴唇上的胡須摘了下來,伸手在臉上一抹,眉目如畫,明豔動人,竟然是一女冠,輕輕的揉著臉道:“哎,這道德高人真不好裝,這師叔讓我幹什麼不好,非得讓我來替他教徒弟,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欠他這個人情了。”
徐長青將《玉衡篆文》放入懷中,問了那知客道人藏經閣之所在,來到那藏經閣,一座七層樓宇映入眼簾,徐長青推開房門,一須發盡白的老道正坐在座椅上打盹,徐長青也不好喚醒他,悄悄的關上了門在一樓的書架上隨意拿起一本,便是那道家經文,徐長青便又放了回去,再拿起一本還是道家經文,徐長青轉遍一層,那書架卻是全無那招式武功,便是連練氣之法也無。
徐長青無奈的歎了口氣上了第二層,第二層亦全是經文奧旨,隻是比第一層更少一些,接連上了七層,待到第七層那書架之上堪堪隻有三層最上一層放了三本經書。徐長青大喜以為那便是武功招式,待走上前去方才發現是道家三本經典:《道德經》,《南華經》,《衝虛經》,
徐長青灰心不已,接連爬了七層樓找了那上萬部經文,竟然一本招式武功都無,徐長青累的靠在牆角,雙手無力的捶打著小腿。
徐長青累的有些困覺,竟是靠在牆角睡著了。待到醒來之時已是明月高升,那藏經閣內竟還是亮如白晝,一圈圈的瑩白水晶將這房間照的明亮無比。徐長青站起身來,舒了個懶腰,精神無比看著那放在書架上的三本經文竟是鬼使神差的拿著讀了起來,三本經文加起來寥寥過萬字。徐長青也不求甚解,盡管讀下去,待到著三本讀完,徐長青將這經文一字不落的記載腦海中。
徐長青走下樓梯,回到一層的時候發現那老道還是坐在椅子上如白天那般,微微能看到老道胸前起伏。徐長青悄悄走出門去,將門給關上。
此時已經是寅時過半,天色欲暗欲明。徐長青趁著天色尚早,踏上山去,待到晨光熹微,徐長青已經走到山頂,隻見那山頂之上有著十幾人,或盤膝打坐,或仰睡側臥,或金雞獨立。隻是有一個年約十七八的胖子也作金雞獨立,隻是肥胖過甚,怎麼看都有些滑稽。還有三人單腿獨立另一條腿交織在一起,徐長青有些好奇但是也不便貿然上去搭話,隻是將那一式大摔碑手徐徐打來。待到日出東方,那十幾人方才收回架勢,徐長青一遍又一遍的打著那大摔碑手。隻聽一個那個作金雞獨立十七八歲的胖子道:“這位師弟是哪位師叔門下,我為何從未見過你啊!”
徐長青連忙回道:“我是剛被忠明長老收入門下的。”
“忠明長老也收徒弟了。我俗家姓謝,道號正妙”
“正妙師兄。”
“看著師弟剛才那一式散手倒是練得不錯,有些個意潤圓動的味道。隻是我看了半晌為何隻練一式。”正妙道。
徐長青苦笑道:“偶然所得,隻有這一式。”
正妙有些啞然好奇道:“師弟就未學過其他了。”
“剛入山門,不知從何學起啊?本想著去那藏經樓尋本練練,可是踏遍七層卻一無所獲。”徐長青無奈道。
“忠明長老日日都躲在後山,畫符研陣,自是沒個時間教你。那藏經樓內所藏乃是我道家經典,哪裏來的這些功法招式,你既然喚我一聲師兄,我自要盡些師兄的責任。”那正妙道人強自扮作平日裏師兄教授自己的模樣,臉色嚴肅道,隻是那張肥臉卻是越看越好笑,眼睛都快被肥肉擠成了一條縫。
“還請師兄指教。”徐長青低下頭恭敬道。
看著徐長青恭敬的樣子,正妙心中更是開心,這內門弟子中唯獨他年紀最小境界最低。平日裏隻有被他人指點,哪有指點他人的份兒,好不容易有個比自己境界還低,年齡還小的師弟,自然是好為人師:“我道家所修雖然與那武林中人有些不同,但是若是按那九品之分卻是也可。下品煉體,中品練氣,上品煉神,上上品便是那天人之境。若是再潛修百載,若能一舉度過天劫,便能霞舉飛升。”說道這裏那胖子一臉的欣然向往。
徐長青稍稍抬頭看到那胖子的肥臉然後又趕緊低了下去。
“嗯哼,看你額頭明光一片,修的定是那純陽一脈的白陽真解,那純陽一脈不過是我道門旁支,所修所練也不過是馬馬虎虎。更別說什麼功深造化了,就那個什麼全真雙秀更是自吹自擂。”想著平日裏師傅師兄們詆毀全真派的話語,謝正妙一股腦全都說了出去。
徐長青仔細聆聽,隨時應答,作為一個在天人居伺候過五年的人,討好這個不過十七八歲的胖子不要太簡單。
謝正妙說的口幹舌燥看著徐長青連連點頭大感滿意:“師弟,你既然剛入門,尚不知該修習什麼好,我就帶你去那後山書院一觀。”
“後山書院?”徐長青好奇道。
“前麵的那七層藏經樓就是來糊弄人的,真正要緊的東西都在後山呢。”
謝正妙領著徐長青來到一座三層小樓附近,小樓門口站著兩名持劍守衛的道人。謝正妙跟兩人打過招呼領著徐長青進了小樓。樓內一個正躺在搖椅上,睡得正酣的老道,呼聲打的是震天響,謝正妙看到那老道卻是恭敬的拜了一拜,然後說道:“餘長老。我帶這個新入門的小師弟上來選功法。”餘長老還是沒反應,伸手摳了下鼻子,然後繼續睡。
“餘長老沒有醒,走走走,上二樓!”徐長青跟著謝正妙上了二樓,二樓空無一人,謝正妙對著徐長青正色道:“這小樓一層擺放的都是些個爛大街的貨色,也沒什麼好看的。二樓放的就是好東西了,符法篆文,練氣功法,劍法招式都有,你自己找看看啥東西適合你練的。你現在雖然修煉的是哪白陽真解,作為一本築基功法雖然馬馬虎虎,但是也有那麼幾分可看之處,你也不需要換了,挑幾本拳法,身法就行了。對了,你如果不想要當那個什麼勞什子劍仙劍俠的就不要去學那個劍法了,沒什麼用處。練得手上生繭,手臂粗的跟男人一樣,有什麼用處”那謝胖子最後幹脆自說自話。
“謝胖子,你說什麼?”隻見一個身穿華麗道袍的少女手中端著一本書從三樓走了下來。
謝正妙跟見了鬼一樣哇哇大叫著就從窗戶跳了出去。隻聽得外麵一聲重物落地砰的一聲,那謝正妙就跟沒事人一樣,從原地跳了起來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野豬,直接撞破院牆衝了出去,在牆上留下一個大洞。一邊衝還一邊喊道:“劉師兄,趙師兄,你們兩個不厚道啊!下次再也不替你帶東西了。”
徐長青有些怔怔的望著那少女,那少女也不轉頭隻是瞥了他一眼,徐長青頓時感覺道好像被萬劍對著一般,那絲絲劍意好像要把自己切成碎塊。女子轉身複回了三樓。待到那女子回到三樓之後,徐長青才長出一口氣,跌坐在地板上。剛才好像要死了一般,徐長青擦去頭上的汗水,不斷的喘息著。
過了一會兒徐長青站起身來走到一處書架旁隨意取了一本上麵寫著《玄清道微真解》,翻開第一頁乃是一門寫著禁製陣法之書。徐長青翻看兩頁覺得無趣又放了回去。再換一本寫著《伏牛拳》名字有些粗俗,徐長青打一看方知乃是正一道不知幾輩的老祖所寫。取那老子降青牛之意。一共一十八式,徐長青將之記熟又放了回去,再取了一本《靈鶴》身法,至於身邊那一本《太清乘風劍》徐長青連動都沒動,逛遍了二樓卻是沒有發現除了劍法之外的其他兵器的練法。
徐長青背熟兩本之後便下樓離去,至於上第三層,想著剛才那個女煞星,他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離開後山回到自己的小院,便看到那謝正妙站在院子門口,背著雙手走來走去就是不敢進去,待看到徐長青歸來的時候大喜過望,一把拉住徐長青的手,大喜道:“師弟你沒事吧!那女魔頭沒為難你吧!”
徐長青有些好笑這胖子雖然不仗義,臨陣逃脫,但到底是心地不壞還知道來找自己。
“沒有,謝師兄你為何會如此怕那位師姐?我看她也不是十分可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