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您沒事吧?”
小丫鬟不可思議地看著痕妝已經遠去的背影,回過頭來,卻見自家主子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叫了半天,卻不見理會,心中擔憂,郡主不會給打傻了吧?嘴裏卻不敢說,隻能不停叫著。
半天,這位郡主才終於回過神來,卻倏然轉身,吩咐道:“此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可是,郡主……”
小丫鬟滿心的不甘,郡主這是怎麼了?以前受了委屈不都要向貴妃娘娘哭訴的嗎?怎麼今天居然會有這麼奇怪的吩咐?
粉衣女子卻隻是瞪了小丫鬟一眼,冷冷地說道:“怎麼?本郡主的話,你不聽?”
“不,不,奴婢聽,奴婢一定謹遵郡主教誨,決不告訴任何人。”
小丫鬟趕緊擺手。郡主的話她哪裏敢不聽?她不過就是個小丫鬟罷了,郡主說什麼便是什麼,她隻能唯命是從。
痕妝雖然聽見簡兮說獨孤焱沒事了,心裏卻依舊焦急。不管琴有沒有被毀,都到不了她手上了,她現在隻能期盼簡兮並沒有騙她。
焦急地進了宮,便徑直去了西苑。此時,西苑裏已經安靜了下來,忙了一天,太醫說沒什麼大礙了,大家就都散了,隻留下幾個伺候的宮女太監。
莊琉森也是一大早就來了,聽太醫說沒事了,便放了心,坐在屋子裏等著獨孤焱醒過來。
突然見痕妝走了進來,忙站起來問道:“這一天一夜,你這是去哪兒了?……你臉怎麼了?”
莊琉森心裏著急,一見到痕妝平安無事便放了心,卻無緣無故地有一股怒火直往上衝。
昨天獨孤焱的傷勢已經讓他傷透了腦筋,所以也顧不上她。現在,獨孤焱的傷勢已經穩定了,卻發現她居然自當時離開後便再沒有出現,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了。
“有些事情絆住了。”痕妝並沒有介意他的壞語氣,卻也並不打算把自己的行蹤告訴莊琉森,更是直接忽略了莊琉森後麵的那一個問題,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來。
走到床邊,見獨孤焱的臉色比昨天稍微好了一些,心思便轉移到了導致獨孤焱受傷的問題上來了。
在桌邊坐下,很自然地便開口問道:“那些刺客,查的怎麼樣了?”
從見到獨孤焱傷勢的那一刻起,被她懷疑的人就已經鎖定到了簡兮的身上。
獨孤焱的武功並不弱,要把他傷成這個樣子,除了血酬,她想不出第二個。
“我還以為你並不關心他呢,他最危險的時候你離開了,這會兒又回來做什麼?”
雖然知道痕妝雖然對他們並不熱心,卻也不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可是心裏的擔憂,卻換來她一句簡簡單單的“有事情”便推脫過去。而且,她臉上顯然有個巴掌印,還紅腫著,她居然理也不理。
若是換在平日裏,痕妝不想說,莊琉森也從來都不會硬逼著一定要知道答案。可是,今天,他甚至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並不是想知道她去了哪裏,他隻是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不是一句隨口的搪塞。
痕妝微微震驚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莊琉森竟是在質問她。
她一直當他是兄長,當他是朋友,所以才會親密一些。莊琉森一向都是最聰明的,她不想說的,他從來不問,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厲聲質問過她。
痕妝看了看床上的獨孤焱,突然起身,冷冷地說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莊琉森反應,便出了門,徑直出了宮。
她跟莊琉森的關係,還沒有到需要向他交代行蹤的地步。今天,她原諒他因為獨孤焱的事情慌了神,但決不允許有下一次。
眼睜睜看著痕妝的身影離去,莊琉森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居然說了那種混賬的話,早已經懊悔地腸子都青了。
痕妝出了宮,先是回相府裏報了聲平安,莊相自然也注意到她臉上的傷,詢問她,她卻依舊隻是隨口搪塞了過去。
繼而便又來到侯府。莊慶淩一看見她的樣子,便命人去拿了藥,給她敷上。問她,她隻能苦笑,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
莊慶淩隻是歎息一聲,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囑咐痕妝以後出門不能再走神,便放痕妝去了後院。
這段時間也沒什麼事,兩個孩子一直是她帶著的。今天見她這麼久了都沒來,謹言便讓兩個孩子紮著馬步,等痕妝。
痕妝剛進院,兩個孩子就滿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來,痕妝不由好笑地看向謹言說道:
“謹言,你是有多可怕,把這兩個孩子嚇得見了我跟見了救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