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簡兮的憤怒(1 / 2)

莊琉森和痕妝聽到消息,皆是一驚。莊琉森趕忙吩咐三子備了馬車,一路狂奔。

進了宮,看著地上長長的一條未幹的水跡,痕妝心裏猛地一痛,眼眶有些發澀,更是著急了起來,催著步子就衝進了西苑。

一盆盆血水從她眼前端過,那麼的紮眼,紮得她的眼睛生疼。腳步也突然慢了下來,好像被人打了鐐銬,雙腳有千斤重似的,讓她邁不開步子。

莊琉森原本是追著她的,剛進了苑就見痕妝愣愣地在那裏站著,眼睛直直地看著不遠處開著的門,卻不再往前。

剛走過去正想詢問,卻見痕妝雙眼通紅,滿臉都是淚痕。不由也震驚住了。

痕妝哭了?他認識她快一年了,從來沒見她這麼失落,這麼恐懼過。此刻,她居然哭了?是因為獨孤焱嗎?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輕輕環住她的雙肩,莊琉森輕聲安慰道,心裏又是著急,又是心疼。

身邊時常有人跑來跑去,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焦急和恐慌。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得王上生氣,也被指定去陪葬。

屋內傳來趙王的怒吼,痕妝的心裏更是一頓,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腳下如同踩了棉花一般,虛浮地動彈不得。

“痕妝!”

莊琉森不停搖著她的肩膀,希望她能清醒一些。

痕妝卻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隻感覺身子不停地被搖著,莊琉森的嘴裏不停說著什麼。身邊一個個人影跑來跑去,臉上都是焦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莊琉森的一聲斷喝才突然喚回了痕妝的理智。

她疑惑地看看莊琉森,又看看周圍,這才想起自己是聽到了獨孤焱遇刺的消息來了西苑。

抬腳進了門,床上的獨孤焱,一頭紅發更是襯得他那張臉蒼白若紙,毫無血色。

她穿過人群,眼睛裏除了獨孤焱,再沒有任何人。

獨孤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剪了大半,身上的血雖然止住了,可那一處處的傷痕卻顯得觸目驚心。

他的氣息微弱,若不細聽,根本都聽不到。甚至手指探到鼻翼,都感覺不到。

所有人都看著痕妝,有目光中有心疼,有疑惑,有震驚,有不甘。

突然,痕妝卻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去一陣風一般跑了出去。莊琉森看看父親,又看看床上的獨孤焱,趕緊追了出去,卻已經不見了痕妝的身影。

沒有人知道痕妝去了哪裏,雖然心裏想著痕妝,卻更關心獨孤焱的傷勢。所以,莊琉森也並沒有去找,又回了西苑。

太醫們忙得焦頭爛額,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說著話,商量著對策,處理些獨孤焱身上的傷口。

所有人正焦急地隻差在原地團團轉了,一股悠揚的琴聲卻突然劃破空氣,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如空穀幽蘭,突然注入人們焦躁的心中,如同一隻柔軟的手,撫平人們心中所有的不安。讓人覺得仿若置身雲端。

不禁駐足聆聽,悠揚的曲子如同,讓人為之著迷,為之動容。心中美好的記憶被喚醒,生命的力量灌入心田,有如萬物複蘇,春暖花開的時節。

卻在這時,琴聲戛然而止,明顯的斷篇卻讓人們久久回味,回望彼此,臉上都添了喜色,做事的動作也都輕快了許多,不似先前的死氣沉沉。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西苑內突然傳出太醫激動的聲音,好像親眼見證到了什麼奇跡似的,臉上都是喜色。

趙王疑惑,看著太醫臉上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太醫趕忙走了過來,跪下回道:“稟王上,先前燕世子的脈象極弱,似乎已無生命的跡象。可是剛剛,臣又請了一次脈,卻發現燕世子的脈象雖然依舊微弱,卻已是漸漸有力,不似先前了。”

趙王一聽,心中也是一喜,趕緊問道:“既然這樣,能不能救活?”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剛剛不過兩三分的把握,現在又添了兩三分,料定應該是無虞了。”

老太醫依舊恭敬地答著話。獨孤焱的傷勢太重,卻突然出現這樣神奇的轉機,隻怕是老天現在還不想收他的命,又想讓他受些苦楚,才會這麼一波三折。

趙王聽了,眉頭依舊緊皺,卻也無奈地歎了口氣,囑咐了一句:“那孤王就把燕世子交給你們了。”

說完,便不再多言,徑直出了西苑。

宮外,一處僻靜的角落緊挨著宮牆,幾棵梅樹枝頭綻著寒梅,有幾處枝丫還越過了宮牆,探頭進了深宮。

牆角下,一聲低喝透著說話人難以掩抑的怒火:“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