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勢勢篇第五(2 / 3)

我們從中也可看出,孫子在認識論上,反映了物質是第一性的、意識是第二性的這一樸素的唯物主義思想。

(一)用兵作戰必須掌握四個環節

本篇首先提出了四個範疇:分數、形名、奇正、虛實,也是用兵作戰必須掌握的四個環節、這是發揮軍隊力量的關鍵問題。這四者的先後順序,不是隨意排列的。孫子認為,從指揮關係上說,分數(組織編製)

是第一位的,能否治理、提挈全軍,這是關鍵。其次才是“形名”,是通信、指揮問題。再次是“奇正”,即變換戰術和使用兵力,這是孫子在本篇所要論述的中心。最後是“虛實”,即避實擊虛的作戰指導,這是下篇的篇名和論證中心。這四個環節之間的邏輯聯係是,要取得作戰勝利,首先軍隊要有嚴密的組織體係,再要有一個靈便的通信聯絡、指揮係統,訓練有素,令行禁止,善於機動的堂堂之陣,然後要有精通戰術的將領指揮作戰,最後是正確選定主攻方向,從而把勝利的可能性變為勝利的現實性。

術的將領指揮作戰,最後是正確選定主攻方向,從而把勝利的可能性變為勝利的現實性。

孫子非常重視“奇正”,尤其重視“奇”的運用。奇和正是我國古代常用的軍事術語,即指揮軍隊作戰所運用的常法和變法。例如公開宣戰是正,突然襲擊是奇;正麵攻擊為止,側麵襲擊為奇;權衡敵強我弱是正,而在戰場上改變這種態勢就是奇。還有,凡是一般指揮原則和方法(常法)是“正”,而臨敵製變、慧心獨創的指揮原則和方法(變法)

是“奇”。例如,“十則圍之”是正,“圍師遺闕”是奇;“絕地無留”是正,“陷之死而後生”是奇,等等。《謀攻》中曹操注:主要兵力為正,次要兵力為奇。對於“五則攻之”以下各法,曹操更從兵力使用上作了進一步的發揮,對於後世學習《孫子兵法》提供了有益的啟示。他說,兵力五倍於敵,就要以五分之三的兵力(主力)為正兵,以五分之二的兵力(次要兵力)為奇兵,實施鉗形攻擊。對於“倍則分之”,曹操指出,兵力兩倍於敵,就以二分之一的兵力打正麵,以二分之一的兵力打迂回(或側擊,或背擊)。

孫子說:“凡戰者,以正台,以奇勝。”這是奇正運用的一般規律。

就是以正兵台戰,以奇兵製勝。例如,如元前718年,鄭國進攻衛國,燕國出兵教授,與鄭國的軍隊戰於北製(今河南滎陽縣境)。鄭以三軍部署在燕軍的正麵,另以一部偷襲其側後。燕軍隻注意防備正麵,背後遭到了鄭軍的突然襲擊,結果大敗。

孫子說:“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奇正相生,如循環之無端,孰能窮之?”“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加江河”。

“三軍之眾,可使必受敵而無敗者,奇正是也”。“奇與”正“的關係,則是相變相生的,”奇“可以變為”正正“也可以變為”奇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他認為一個高明的將帥,隨著憎況的變化而變換奇正戰法,猶如天地一樣變化無窮,江河一樣奔流不竭,總是善出奇兵,打敗敵人。

孫子把奇正的變化比喻為“形圓”,他說:“渾渾飩飩,形圓而不可敗也。”指的是把隊伍部署得四麵八方都應付自加。使敵人無隙可乘,無法敗我。《李衛公問對》中,唐太宗對於孫子的奇正有著出人意外的理解。他說:“以奇為正者,敵意其奇,則吾以正擊之;以正為奇者,敵意其正,則吾以奇擊之。”這樣就把奇正的辯證關係和在實踐中的靈活運用闡發得更為透辟了。

活用奇正之術,變化奇正之法,是指揮員臨機處置情況所必須把握的藝術。在廣闊的戰場上,盡管奇正的變化“無窮如天地,不竭加江河”,但落腳點都是以我的“奇”擊敵的“虛”,以我的“正”對敵的“實”。

軍事家“循無端之環”,唯有善出奇擊虛者,才算領悟了奇正變化的要旨。

大凡指揮員判敝敵手的用兵企圖,多是按照傳統的習慣和一冊的兵法原則來分析情況的,而出奇用兵的變法,有許多恰是一反常規之法。

例如,山嶽叢林地和水網沼澤地都不便於坦克部隊機動,指揮員選擇主突方向和進攻路線時,通常都會依據坦克部隊的使用原則,盡可能地避開這些不利的地形。可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一些出奇擊虛的著名戰例,偏偏把主突方向、進攻路線選定在不利於坦克部隊行動的地形上。例如1944年夏季,蘇軍在巴格拉季昂戰役中,不是把主突方向選在便於坦克部隊行動的烏克蘭地區,而是選在白俄羅斯的森林、沼澤地,“由不虞(虞:預料)之道,攻其所不戒”《九地》。蘇聯影片《解放》中有這樣一個情節:朱可夫到白俄羅斯的森林、沼澤地察看地形、從一隻草鞋悟出了用伐木鋪路,保障坦克破例通過難關的妙策,就是說的這個戰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