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千珒又倒了幾杯酒,跟其他幾個人喝了一杯。皇甫雋這才注意,剛剛那個誇他威武霸氣的小夥子,已經走掉了。
待雅間的事情結束,靳千珒便帶皇甫雋去了她在賭坊裏的小書房。這位爺可是有請帖的,靳千珒想安排他住在和平飯店。
這次賭王大會規模空前,來參賽的人多不勝數。所以慕容淵和靳千珒商量,第一場比賽中勝出的人才可以入住玲瓏坊包下的酒店,一切費用全免。
但是皇甫雋這樣的一流高手,乃是賭王的熱門人選,自然不必拘泥於這樣的規矩。
除了他以外,還有幾位高手也可以提前入住。不過離大會開始尚有一段時間,他們幾個都還沒露麵。
和皇甫雋說完緣由,靳千珒便問:“時候不早了,如果皇甫公子對這個安排沒有意見,我就送你去和平飯店,怎麼樣?”
其實皇甫雋更想住在玲瓏坊裏,因為他妹妹如果真要鬧事,肯定會來這,他就能第一時間抓住那丫頭。可是初次見麵,就提這種要求,實在太冒昧了。
他的表情掩飾的很好,但靳千珒這個人中精還是看出他有所顧慮,遂出言試探:“至於皇甫公子的彩頭炊煙姑娘,可以帶去和平飯店一起住,一間房還是兩間房公子隨意即可。”
聞言他頓時紅了臉,靳千珒忍不住大笑起來。看來這位公子於男女之事尚未開竅,好逗的很。
對方這一笑,他更覺得尷尬,認認真真的解釋道:“靳少東誤會了,那位姑娘我已安排擲奴送走。不過,在下的確有一事相求,還請少東幫忙。”
“皇甫公子不必客氣,有什麼需要事能效勞,靳某絕不推辭。”
原來皇甫雋有個妹妹,這丫頭從小不喜歡他賭,總出幺蛾子。一聽他要來參加什麼賭王大會,更是鬧翻了天。離家出走,還揚言要把玲瓏坊整到雞飛狗跳!
已經快十天了,他和擲奴怎麼也找不到人,整天提心吊膽。一是怕她一個女兒家吃虧,二又怕她使壞讓別人吃虧。眼看大會的日子快到了,更擔心她鬧出什麼大動靜。上海灘畢竟不同別的地方,而玲瓏坊的規矩看起來也很嚴,萬一無法收場就不好了。
聽完他的話,靳千珒安慰道:“公子放心,隻要令妹在上海灘,我就能找到她,到時候定把她安然無恙交到你手裏。”
他聽了感激的拱手:“那就多謝靳少東了!”
靳千珒突然眨眨眼睛問:“現在公子願意帶著美人去和平飯店了嗎?”
他頓時一僵,然後毫不意外的聽到對方爺們兒似的大笑,自己也跟著搖搖頭笑了。這位少東家真是沒有一點女孩的樣子,不過他本來也不會和女孩子打交道,這樣相處起來反而更自在,更舒服。
笑夠了靳千珒衝門外喊了一句,東來很快就進來了:“少東家,什麼吩咐?”
她又把腿搭在桌子上,撥弄著小發財說:“留意一位小姑娘,十七八歲,比我矮些,長的和皇甫兄有幾分相似。找到後不要驚動她,速速報我。”
東來應聲去了。
當晚皇甫雋就住進了和平飯店,但是白天的時候,他還是喜歡待在玲瓏坊。可惜一連幾天,也沒等到人來。他妹妹似乎不在上海,這讓他非常擔心。
靳千珒看他坐立不安,夜深了也不回飯店,幹脆拉他出去逛逛。
這條路在上海不算有名,但小吃非常多。街道兩旁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騰騰的熱氣在霓虹燈的映照下,如煙似霞。
靳千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雙眼放光。她伸手在口袋裏掏啊掏的,掏出一個骰子遞給皇甫雋,笑著說:“六個攤位一組,你隨便擲,擲出幾點我們就吃幾點。”
皇甫雋也覺得好笑的很:“你平時都不來吃嗎?”
“你知道我來上海也不過幾年時間,一直忙著賭坊的事情,很少出來。”她一邊盯著攤位上的吃食,一邊懟人家胳膊催促,“你快點,快點。”
皇甫雋見她盯了半天什錦蛋,猜她想吃這個,隨手將骰子扣在兩指間一彈,然後伸手接住。
骰子剛在掌心停穩,她已經叫了起來:“哈哈,四點,什錦蛋!”話沒說完,人早撲了上去。
還沒等皇甫雋跟過去,她就拿著兩個雞蛋走了回來,興致很高:“皇甫公子,你吃過沒有?”
皇甫雋搖搖頭接過一個,小心的剝開,又遞給了她,底下還留了一部分蛋皮,方便她拿。她也不客氣,接過來張嘴就咬,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的說:“你也吃,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