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其中的眾人,還未等反應過來,便被掀的重心不穩,七零八落。
“怎麼回事?”
“哪兒來的風?”
明顯這些人神經遲緩,事件進行到這一步才有所反應,而身在正中的人,則一個個呆如木雞。
錢林秀揚手一掌打入空中,勁力透過虛空揚到桌麵,使之錢玉抓盅的手顫動。
錢玉淩空一轉,落在了地上,其骰盅內的骰子已化成了粉末。
他臉色難堪的轉過身來,陰沉的直視向錢林秀。
“錢林秀,你簡直放肆!在你的眼睛,我這少主,還有沒有影子!”
錢林秀不卑不亢的給予回應,秉性很直。
“少爺,你要記住,我們來此,可不是來這個狗屁地方,看你聚賭玩樂的!”
“你可還記得我們來此的使命!”
錢玉臉沉如死水,森然道:“難道這還需要用你來提醒嗎!”
說完,他一掃狼藉的賭堂,哼聲向內廳而去。
也就是在門口,一年過半百的蒼枯老者,迎麵走了出來。
“怎麼了?”他問道。
“哼!”
錢玉不語離開,這老者隻得看向錢林秀。
錢林秀亦沒有什麼好臉色,審視了一圈,洞悉了其中的厲害。
“你這性子,該改改了。”
老者說完,便回身走入內廳。
這老者名為錢顯明,是錢家的智囊,為錢家的成功,打下了不可磨滅的基礎。
他的威望是很高的,即便是家主也是敬其三分,錢林秀當然不敢托大,隨身而去。
賭坊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些賭徒早已做鳥獸散,鄧福更是欲哭無淚。
不過片刻,他便渾身激動的大喜,錢林秀隨手一錠金元扔了過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能有這番際遇,賭坊他已不在乎,這足以夠他吃一輩子了。
這是補償,亦是遣散令,他哪敢逗留,點頭哈腰的轉瞬沒影兒。
當錢林秀踏入內廳的那一刻,能夠感覺到其中的溫度,冷到了一個冰點。
他忍不住一顫,冷靜下來後,他開始為自己冒失的行為,感到後悔了,再怎樣,錢玉始終為少東家。
錢林秀有心想要服個軟,但性子使然,哪說的了個婉轉話,一時間僵在哪兒,悶聲不開腔,倒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並未僵持太久,錢玉最終開口了,他有些不爭氣道:“遇事急躁,不過腦子,難道你真以為,這薛淩是個香饃饃,是個人都能上去咬上一口?”
錢林秀聞言,脾氣控製不住又上來了,到現在不立即有所行動,竟然還畏首畏尾。
“難道那薛淩還成了洪荒猛獸不成。”
錢林秀就是這樣,自身修為能撐起一片天,但腦子總是少根筋。
“愚蠢!你可知這薛淩吸引了多少目光?不光是九王爺,其已經在上層的圈子傳開,你又可知有多少對其產生了窺蓄?不說他身邊的李術,隻說那些藏於暗中,正準備伺機而動的人,僅憑我們,誰又有把握將其無恙的帶到京城?”
錢玉無疑有著過人的智慧,隻是未被其展現出來,除了個中之人,即便是其親生父親,亦忽略掉了。
而錢顯明,正是那個中之人,錢玉身上有著一個不同凡常的另一麵,此次之行,正是他極力將其帶了出來。
不過錢林秀顯然發覺不了,他很不解,再問道:“那又當如何,難道我們來此僅為望風走過場的?”
錢顯明此時帶笑作答。
“少爺早已有了定計。”
錢林秀追問。
“是什麼?”
“到時你自會知曉。”
錢玉緩緩渡步走到賭坊門口,望著匆匆而過的人流,深邃開口。
“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不可枉自斷定,誰為真正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