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鄧福來自昨日傍晚的總結,在昨日傍晚,他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同樂賭坊將至此關閉。”
然而在昨夜,以三個陌生人的到來,讓他將此想法暫時拋到了腦後。
這三人鄧福摸不透身份,但可以確定是不好惹的人物,很可能來自於大家。
以其中一華貴少年為首,出手異常闊綽,獨坐上家之位,視金錢於無物。
在鄧福看到這少年第一眼的時候,有點愣頭青的意思。
因其對賭之時,心不在焉,毫無思慮,瞎押。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即便如此,卻每每是其獨占鼇頭,讓他不得不在後麵,為此改變了規則。
“公子,這盅,可開得?”
鄧福笑嗬嗬的再次看向那上桌的少年,進行詢問,與對他人的態度,截然不同。
沒辦法,隻因其是金主,由於某次開的過快,而惹的其有所不滿。
“有何開不得?”
那少年看了過來,灑然一笑。
鄧福一陣恍惚,其明明長得白白淨淨,人畜無害的,他卻總能在其身上,感覺到一股陳年老油瓶的氣質。
此子不是他人,正是錢家家主,錢堯僅有的嫡子,錢玉。
人人常說虎父無犬子,但在錢林秀這兒,卻是越看越不得勁兒。
錢老爺何等人物,憑一己之力將錢家撐到了難以企及的高度。
他的睿智,膽識,手段,無不是人中一品。
但偏偏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沒有誌氣,一心流離於賭場之中,無法自拔。
“少爺,您看這是什麼。”
錢林秀走了過去,雖心有不滿,但畢竟是少主。
他們之所以來這封土城,是有重要的使命的,可以說是關乎於錢家的未來,是否能真正走上坦途。
他將今日來此地的發現,一張拚湊完整的畫紙,放在了桌麵上。
這是一張被撕碎過的通緝令,在其上,有著清晰的人像,亦是他們來此的目的,薛淩。
薛淩身上有秘密,經九王爺授意,他們正是為這薛淩而來。
“這通緝令,必是被此子撕下!”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這薛淩究竟在何處,這封土城隻是被下派之中,僅剩的一個地方。
錢林秀有些激動,這個發現不可謂不重要,再使把勁,很可能便能將此子攥到自己手中。
隨即他看向錢玉,靜等他的意見。
然而錢玉接下來的表現,讓他的臉黑了下來,錢玉並無什麼意見,甚至是對此根本就不在意。
隻見他僅僅瞥了一眼,便拂袖一揮,任其隨風飄落在了腳下。
“此子已經離去,待我開完這局,再做計較。”
做事分不清輕重緩急,即便是到了現在,依然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之中。
錢林秀大怒,錢老爺因不可抗拒的原因,已在九王爺前失掉一局,若再隨之任之,必將一落千丈。
“我等你開完這局,嗬嗬!”
錢林秀怒極,手持桌角猛然向上一掀,頃刻間賭桌如斷了線的風箏,向上翻轉,直衝房頂。
“你耍的是什麼瘋!”
錢玉一驚,躍身而起,持手抓向骰盅。
錢林秀沒想到這少爺居然入魔縱深,癡迷不悟到這等境界。
錢玉在家中的個性與老爺相斥,因此並不受老爺待見,更何況他還沾染上老爺最為瞧不上的賭。
“雖然聰智,卻盡搞旁門左道,無用在正途。”
老爺對其已是放任不管,但錢林秀卻為錢家的以後,感到著急。
“若再任由其下去,這錢家,也就別談什麼以後了,既然老爺不管,那就隻有我這個外人,來送其上正途!”
錢林秀渾身一震,一股氣衝出體表,頓時這小小的屋子內狂風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