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曼德拉和非國大推翻種族隔離19年後的今天,南非人民依然在鬥爭著。種族隔離使得犯罪和不信任不斷升級。如今已接近其發展的極限:瓦解。南非的瓦解處處存在,非國大的敵對黨在分崩離析,地方政客在大街上互相射殺;現任總統雅各布·祖馬的家鄉誇祖魯納塔爾省,過去兩年裏發生了40起政治暗殺;去年8月,馬裏卡納鉑金礦兩大工會發生權力鬥爭,警察射殺了34名礦工,此後引發了一連串勞工暴動,南非經濟受到波及;小城鎮的南非黑人打殺津巴布韋人、索馬裏人和剛果人;在白人圈子裏,波爾人和英國後裔相互排斥,其矛盾可以追溯到1889-1902年間發生的波爾戰爭。
種族隔離後的第一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圖圖大主教曾經說過,“彩虹之國”(南非的別稱)的各種膚色很難形成和諧統一的彩虹。無論是富人的最新科技防禦係統,還是窮人的薄錫板或浮木圍欄,都說明南非民眾間存在著嚴重的隔閡與分裂。
盡管皮斯托瑞斯受到了很多追捧,與大眾的隔離依然左右著他,他身上時常會出現一些不合拍的事情。在他的保釋聽證會上,斯廷坎普的好友薩曼莎說,斯廷坎普曾經對她說,自己和皮斯托瑞斯一起走時,他有時會突然走得飛快。斯廷坎普的室友還告訴記者,皮斯托瑞斯是一個固執的追求者,對於斯廷坎普的追求已達到騷擾的地步。檢察官傑莉·奈爾在總結性發言中說道,皮斯托瑞斯有一次在餐館裏開槍,勸說朋友替其頂罪。
經過各方的共同努力,南非沒有四分五裂,內心惶恐脆弱、躲在安全區裏的南非人仍在觀望。有關皮斯托瑞斯殺女友案的媒體報道鋪天蓋地,媒體在關注皮斯托瑞斯案件的同時也挖掘出很多類似的案子,已經有人開始把這些案件同暴力死亡相關聯。2月21日,有報道稱,皮斯托瑞斯的哥哥卡爾可能因為致使一名騎摩托車的年輕女性喪生被控告過失殺人;2月24日,主審皮斯托瑞斯的地方法官德斯蒙德·奈爾的堂妹投毒殺死兩個兒子後自殺。
發生在南非的這些暴力現象意味深遠。雖然南非的種族和解至今被視作典範,暴力犯罪卻依然令這片土地生靈塗炭,無論南非人如何加強防禦,構建安全家園,安全對他們來說都是奢望:父奸女、母毒兒,民族英雄殺死偶像明星的悲劇仍在上演。
每天下午4點,也就是當地中學生放學的時間,倫敦國王學院醫院的艾瑪·薩瑟蘭醫生和她的急症科同事們都會“不出所料地”收治一些刀傷患者;晚上9點,是刀傷患者入院的另一個高峰期,這時的倫敦,夜幕即將落下。
盡管媒體報道,倫敦女性黑幫團夥數量有明顯上升的趨勢,身受刀傷被送到急診室的仍多為男生。他們要麼胳膊上纏著鬆散的繃帶,要麼大腿上滴著血。42歲的薩瑟蘭醫生介紹說,有時,那些受傷很重的男孩子堅持不到治療區就停止了呼吸,他們通常會被留在門口,他生前的夥伴可能會把他裹起來,丟在外麵,然後揚長而去。最後經常由醫生們用推車把屍體弄走。有時,受傷者隻有十一二歲。薩瑟蘭醫生對急診室實習醫生和護士們從不諱言,麵對這些身受刀傷的小患者,他們能夠切實體驗到何為“冷酷的現實”。
很多個夜晚,重傷者在薩瑟蘭及其團隊的努力下起死回生。有時,重傷的程度令醫生們也束手無策。傷者的心髒如果停跳10分鍾,則被認定為死亡。急診室外傷小組通常有10人左右待命,因為刺傷案件一般不會單獨出現。假如一個少年因刀傷入院,數小時內可能會收治一批報複械鬥的傷者。“急診室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利刃的可怕,不由得令眾醫生都感到畏懼。”薩瑟蘭介紹說,“這是今晚的第二台手術,要開胸給傷者做心髒複蘇。有時,受傷少年因為年青體健,能僥幸撿回一條命,有時就沒那麼幸運了。”
薩瑟蘭回憶著她看到的那些悲劇。公園裏發生過一起持刀鬥毆,一個16歲的男孩胸部中刀,死在了救護車上。醫生們照例打開胸腔,想把他救活,他還那麼年輕……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利刃下流逝是多麼的無辜與可悲,急診室裏的空氣幾近凝固。
國王學院醫院坐落於坎伯威爾丹麥山,臨近貫穿倫敦南部的一條主幹道,是該地區最大的創傷中心,能夠滿足周邊多家醫院的轉院需求。醫院裏除了備有常見的救護車,還有救護機可供調用。醫院所在地區向來以貧窮和暴力聞名,朗伯斯區出生的孩子可能比住在泰晤士河對岸富人區的同齡人短壽八年。當地50%的孩子降生於單親家庭,中學成績達到優良水平的不到40%,還有20%的孩子根本沒有學習的機會。2000年11月,10歲男孩達米羅拉·泰勒被碎酒瓶刺傷後,在被送往國王學院醫院的路上閉上了眼睛。2011年3月,來自同一地區的5歲女孩薩莎·卡瑪萊斯瓦倫被一起發生在叔叔的雜貨鋪中的幫派械鬥誤傷,最終癱瘓。近來,被刺者受傷部位以臀部居多。“因為行凶者既想造成大的傷害,又不想被控謀殺。”如果傷及腸道,傷者可能就要帶著結腸造瘺袋終其一生。國王學院醫院的急診科平均每天收治三個刀傷患者。過去五年間,全英國範圍內,16歲以下嚴重刀傷者的入院數量上升了89%。每逢周五周六晚間,倫敦醫院收治的由酗酒引發的各類傷亡病例達到峰值。與此不同的是,刀傷患者通常並無中毒或吸毒跡象,暴力事件的起因經常是幫派間的地盤與權力之爭。
七年前,薩瑟蘭與同事特裏西婭·費茲傑羅成為負責人,漸漸地,她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現象,“我們總能看到熟悉的人名,他們的年紀都不大,但都是急診室的‘常客’。可怕的是,他們的反複出現已經成了一種規律:起初,放學後打得鼻青臉腫的某個學生來到急診室;第二次,帶著拳頭上的傷,他又來了;幾個月後再來時,他的手指骨折,骨折可能是打人或憤怒中用手撞牆所致;隨後,各種身體損傷逐漸增多——衣服上出現鞋印,內髒受傷等,頭部創傷越來越多;又過了幾個月,他的身上可能會出現雨傘、木棒、棍子所造成的損傷;再下次,便會出現刀傷。對於受傷的原因,很多受傷少年辯稱‘摔在了玻璃上’。”一般情況下,受傷者應留院觀察一晚,但多數受傷少年通常未經醫生簽字確認,一旦感覺自己能走路,就會離開醫院,第二天早上便徑直回家了。沒有家人到醫院來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