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根鐵拐突然飛入,楚青蔭一揮手,祭出一根紅針,那根紅針在接觸到鐵拐時,突然分散成多根,直接在半空中把那鐵拐攔了下來。
但是,此時的窗戶卻突然自己關上了。
白木戈急忙轉身去推,那窗戶卻紋絲不動。
“沒用的。”楚青蔭突然冷聲道,她現在才看明白自己到底是到了何處,然而已經晚了,看著湧上二樓的眾人,她伸手在自己身前畫了一個半圓,一排細長的紅針便漂浮在了空中。
而他們所在的本該是破舊的客棧之地,所屬的空間開始慢慢扭曲,轉而變成了一個鐵器屋,屋中央有一個正在沸騰的岩漿池,裏麵飄著各種兵器,每個兵器之上都附生著一個剛剛鎮中人的魂魄。
那根正束魂棍立在岩漿中央,而它的旁邊,赫然站在伍古蘭。
“你怎麼會在這裏!”白木戈震驚地看著她,她站在岩漿池中的下半身已經隻剩下炭黑的白骨了。
楚青蔭側身攔住想要繼續上前去的白木戈,冷然道:“來不及了,她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了,那是獻祭的陣法。”
伍古蘭聽見人聲,原本低垂著的頭慢慢抬了起來,她的臉上流著兩行血淚,她死死盯著白木戈他們,眼睛一點一點睜大,直到眼角崩裂流出鮮血。
“啊——”她突然抱著頭尖嘯道,岩漿頓時沸騰咆哮得更加厲害,原本留在其中的那些兵器在翻滾的熱浪中紛紛融化,隨著那些魂魄流入束魂棍中。
“都是你們的錯!是你們害我殺死了徹遼!我明明除了他什麼都沒有了!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伍古蘭兩條隻剩黑骨的腿從岩漿裏邁了出來,她抽出束魂棍對著白木戈他們。
白木戈看著那束魂棍,眼中黑氣翻湧,他吃力地捂著心口,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哢吱,哢吱。”伍古蘭沒有了血肉的腿骨在地上行走,發出刺耳的聲音。
楚青蔭一邊忌憚地看著她,一邊扶著白木戈道:“木戈,你怎麼了?”而她心中則奇怪道:“束魂棍明明還沒有開始收魂,而白木戈又是活人,為何會對它如此敏感?”
不待她想清楚,一旁的伍古蘭便一震手中的棍子,喝道:“收魂!”
“嗚!”白木戈痛哼一聲,暈了過去,楚青蔭接住他丟向遠處,自己則眼神一厲,攔住衝來的伍古蘭。
她的一魂六魄都已融入心石,此時受束魂棍的影響便不大了。
“嘭——”針與棍相接,摩擦出陣陣火花,伍古蘭隻剩下眼白的眼眶中浮現出一絲黑霧,她機械地重複道:“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我願奉上所有的心魂,血肉來屠盡眼前之人!!”
楚青蔭暗道不妙,手指一動,護在她身前的一根紅針便穿進了伍古蘭的眉心中,她斂住眼中的精光,堅定道:“定魂!”
伍古蘭的魂魄便被定在身體中,不得掙脫。
頓時,得不到獻祭的束魂棍便開始爭鳴,楚青蔭下唇的紅葉脈文越發紅的滲人,她的瞳孔也開始漸漸變紅,與束魂棍抗爭起來。
“小姑娘,不要太過勉強了,小心崩裂心石。”一個低沉嚴肅地男聲響起,隨後一道黑色的咒文飛到束魂棍上把它纏繞住。
楚青蔭見狀立馬收回自己放出的眾多紅針,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待她在睜眼時,已經恢複正常了,她這才回頭看著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不由愣住了——
躺在地上的白木戈身旁正站在一個黑袍男子,他的周身正纏繞著剛剛那種黑色的咒文。
“你是誰?木戈他怎麼了!”楚青蔭警惕地看著對方道。
“你別怕,我是......”那人正要開口,卻突然停住了,他深黑的瞳孔開始扭曲,他艱難地看著虛空處,呢喃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