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戈和楚青蔭一路奔波直直朝著臨元山而去。
馬不停蹄地趕了兩天兩夜的路,楚青蔭倒是毫無所感,反而身為男子的白木戈已經快累得睜不開眼了,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強撐著跟上楚青蔭的步伐。
當兩人來到離臨元山還有六百公裏遠的造兵鎮時,楚青蔭終於提議休息一下了。
“咦?這鎮子我聽都沒聽說過。”
“你一天到晚呆在那小漁村裏,除了知道你那兒是白河溝,還知道哪兒?”
白木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跟著進去了。
造兵鎮鎮口。
此時似乎正是這鎮裏的趕集之時,各式各樣賣器具的小攤擺在鎮口處,幾乎都快沒有踏足的地方了,人們來來往往,聲音嘈雜,好不熱鬧。
“哎喲,小夥子,給你家娘子買個發簪吧!這都是老婆婆我親手雕的梨木簪子呐!”一個滿臉褶皺的阿婆和藹笑道。
白木戈尷尬地擺了擺手,解釋道:“不,不是我家娘子......”
說完,他便想叫楚青蔭快些走了,卻回頭見她正看著那梨木簪子發呆。
“......楚姑娘?你喜歡嗎?你喜歡我便買一個來送你吧。”白木戈笑著道。
楚青蔭回神,看著他勉強笑著搖頭道:“不必了,我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這梨木簪子是我娘親的最愛,我倒是沒有特別喜歡。”
她一邊說,一邊轉身朝著這鎮子裏唯一的客棧走去,白木戈看這她有些蕭索的背影,扭頭對老婆婆道:“阿婆,賣我一個。”
阿婆笑著點頭道:“小夥子真是體貼啊,我瞧著那姑娘剛剛一直看著這支,你便拿走這支吧。”
白木戈接過那支刻著梨花的簪子,向阿婆道謝後急忙追了過去。
楚青蔭此時正站在那家客棧門前抬頭看著那招牌,那招牌不僅陳舊,且上麵還蒙著一層厚實的灰塵,根本看不清寫著什麼。
“二位,這是打尖還是住店啊!”一位頭發全都白了的老頭子杵著拐杖,撩開那店後院中的簾子衝白木戈二人遠遠喊道。
楚青蔭眨了眨眼睛,一步垮了進去道:“住店。”
那老頭聽了是住店,這才慢吞吞地走了出來,站到櫃台中開始翻找什麼。
白木戈看著那已經積了一層灰的櫃台,微感訝異,隨後他望向那擺滿了桌椅的大廳和二樓的住房,皆是空無一人。
“老伯,我瞧著那集市上人多的是,怎麼你家店裏這麼不景氣?”
“恩?哦哦,在這兒呐!”老頭子拿出一本賬冊丟在櫃台上,頓時弄出一陣塵灰,“咳咳咳,”老頭子嗆了幾口氣才道:“是沒人啊,沒人才對了。”
老頭在賬本上草草畫了幾筆,問道:“要幾間房?”
“一間。”
“兩間。”
“楚姑娘......這不太好吧。”
“我都沒說什麼,你身為男子難道還怕我不成?”說罷,楚青蔭不再理會一旁欲語還休的白木戈,而是對著老頭:“老伯剛剛為何說沒人才是對的呐?”
然而老頭說完那句話後便像耳聾了一般不再作答,他又翻箱倒櫃地找出一把鑰匙,帶著兩人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