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大笑幾聲,道:“玄刓大師的武功當真不俗,輕而易舉的就打敗了這個狂妄大膽的臭小子。曲重肅老鬼要是知道我們打傷了他精心調教出來的寶貝徒弟,一定會氣得吐血,去見閻王。大師不要心慈手軟,一舉把這小子宰了,豈不更好?”
玄刓望著徐承誌,一臉歉意,聽薛懷義這樣說,搖頭歎道:“老衲哪有本事打敗這位小施主,是這位小施主心存仁慈,不願對我這副臭皮囊下殺手,讓了我一招。可是我卻沒有他那麼善良,反而傷到了他,慚愧!慚愧!”
薛懷義道:“你慚愧什麼?快下手殺了他。他是老魔頭的徒弟,是魔教之人。正邪不兩立,快殺了幹淨。”
玄刓麵浮微笑,道:“正邪善惡之際原也難分,他學的雖是魔教武功,但是本質之良好還遠勝過我輩,薛大人怎能說殺了這樣的人會幹淨?老衲看,殺了非但不幹淨,還有違正義,大大的不對。”
薛懷義麵罩寒霜,聲色不善地道:“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嗎?好啊,等我回到京中,立馬寫一道奏本,叫皇上下旨沒收少林寺境內的土地,把彼寺的大和尚、小和尚統統驅散,你看怎麼樣?”
玄刓聽了威脅,麵露苦色,低頭不語。
薛懷義大喝一聲:“你還不動手!”
玄刓身子一顫,抬起頭來,望著薛懷義低喧佛號,“阿彌陀佛!薛大人是想逼死人嗎?老衲甘願自了性命,也不會加害這位徐小施主。”說到這裏,轉身對一旁的其他僧侶們說道:“各位大師,我們是奉了聖旨,無奈之下跟著這位薛大人來到此間。可是聖旨上並沒有寫出讓我們做違背正義,助紂為虐的事。老衲生性耿直,一生沒做過什麼壞事,錯事,難道老來反而屈服權勢,自辱自毀?今日在此自決性命,還望各位替我向我那兩位師兄捎個消息。”說罷,咬一咬牙,舉起掌來朝著自己天靈蓋拍了下去。
就在這時,徐承誌霍然睜開兩眼,喝一聲:“大師不可!”躍起身來,一把拽住了玄刓的手臂,“大師請看,我並沒有受傷。”玄刓驚訝地望著徐承誌,道:“這……這怎麼可能……我那一掌傾注了畢生功力,沒叫你當場殞命,已是難以令人相信,你怎麼可能沒受傷?”徐承誌笑了一下,道:“大師掌力渾雄剛勁,當世無匹。但好在晚輩學到一點《生死譜》上的武功,剛才臨危之際,身子在半空時借著翻筋鬥,卸掉了大師的掌力。”玄刓猶自不信,道:“那怎麼可能?”徐承誌道:“大師請看,”說著朝左邊的牆上指去。玄刓、以及周圍的人同時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牆麵上,散亂的印著八個手印、腳印,不禁都發出驚詫的呼聲。原來,徐承誌身在半空中時,忽然記起生死譜中有這樣一段記述,可以將敵手施加於自己的力道轉移變化,借敵之力反擊敵人。於是,他就把玄刓的掌力轉移到自己的雙手、雙腳上,借著身在半空的時機,手腳連拍帶踢,就在牆壁上留下了那些掌印、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