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卻渾然不知她的不安,隻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朕馬上叫人去請太醫。”說著,就要轉過頭去。
蘇昔憐一咬牙,伸手一把拉住他。楚墨言因不設防,一個踉蹌,整個人就撲倒她的身上。
那一瞬間,電光火石,如春風撲麵,他聞到她身上清新的茉莉花香味和著淡淡的草藥味。她的眼裏,像是碧塘湖水,水光盈盈,清澈寧和。他竟覺得像是被下了盅,一時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蘇昔憐也是一愣,一時間手足無措,隻是僵硬在那裏。
許久,楚墨言才回神過來,慢慢起身,訕訕笑道:“朕還是去叫太醫來給你瞧瞧。”眼看他就要回身過去,蘇昔憐將眼睛一閉,一把拉住他,使勁往下墜。他壓在她身上,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欲開口說話,蘇昔憐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緊緊一拉,他的唇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櫻唇上。
楚墨言倒驚了一下,楞了片刻,就閉了眼睛,又伸手緊緊抱住她。兩隻手在她背後不停遊移。蘇昔憐心裏又急又慌,正巧驚夢出來給楚墨言倒茶,見到這樣的場景,不免羞紅了臉,正想轉身回去。
蘇昔憐急的張口要喊,卻不想正好給了楚墨言長驅直入的機會。他的舌頭輕易地撬開她的貝齒,霸道地索取她的芳香。
蘇昔憐也顧不了這許多,她隻朝驚夢努力地打眼色。驚夢到底跟在她身邊已久,一下就明白過了,悄悄過去拾起紅箋便往屋內走去。
蘇昔憐終於鬆下一口氣。
楚墨言的手已經伸至她的腰間,她還未反應過來,他卻已經解開她的衣帶,觸碰到她的肌膚。他的手指如火般炙熱,帶著強烈的****,她掙紮著去推他,他卻更興奮。他一隻手緊扣著她的臉,另一隻手不停歇就要去解她的褻衣。
她呼吸急促,一邊用力推他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皇上,皇上……”楚墨言隻低聲“嗯”了一聲,並不停下。
她心裏又急,他的舌堵著她的嘴,她說不出話來,他的手還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處遊走。蘇昔憐一急,狠狠咬住他的舌。
他吃痛地抬起頭,她的衣服已經被解開,那樣敞開著,她手忙腳亂地將衣服係好,楚墨言見她發絲淩亂,臉色慘白,不由一笑。伸手去理撫摸她的頭,她驚得跳起來,像受了驚的小鹿一樣,惶恐地看著他。
楚墨言的笑容沉下來,不解地看著她。蘇昔憐怕引起他的疑心,便又笑著撲進他的懷裏,輕聲道:“皇上,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要是讓人看見了,豈不笑話?”
楚墨言這才明白過來,低下頭貼在她的耳邊,笑道:“朕跟自己的妃子親熱,誰敢看?”說著又要去吻她。她笑嘻嘻地撇過頭去,推搡著他,“皇上……我身子還沒痊愈呢。”
楚墨言頓在那裏,靜默半晌,終於再沒有其他的舉動,隻是緊緊抱著她。蘇昔憐趴在他的胸前,他身上有陌生的龍涎香的味道,跟林暮淺身上淡淡的香草味是不一樣的,想到林暮淺,她的臉就遽然紅了起來,一顆心跳得劇烈。
楚墨言輕輕執起她的手,又溫柔得覆上自己的手掌,十指相扣。蘇昔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有難掩的疲憊,但卻是在笑,眉角眼梢都是連綿不斷的笑意。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她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溫柔得像是三月春光,他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昔憐,朕必會好好待你。”
她的心淩亂如麻,她知道他誤會了,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不能退了。她閉上眼睛,又看見父親立在麵前,聲控淚下,一個轉眼,他就觸柱而亡了。眼及之處,皆是一片猩紅。那樣觸目驚醒的顏色,她想她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而,讓她家破人亡的,就是此刻抱著她的男子。
想到這裏,她本已軟化的心又如石頭般僵硬。
就在這時,小三子忽然出現,站在一旁低聲道:“皇上,奴才……奴才有事稟報。”
楚墨言略皺起眉,卻仍不放開蘇昔憐,隻道:“有事就說。”
“皇上,西城侯前日深夜帶著一大批軍隊執令出城。現在已經抵達滄溟碼頭了。”
楚墨言略一沉吟,道:“怎麼到現在才來稟報?”
小三子上前一步道:“據當晚值夜守衛回報,西城侯說是奉了皇上之命領兵去泉江視察,所以並無回報。方才李大人派人送來十萬加急文書,這才知道……”
楚墨言的目光如劍,咬牙切齒道:“他是想造反嗎?”
隻一會兒,他放開蘇昔憐,語氣溫和道:“你好好養病,朕忙完了就來看你。”
說著,他又吩咐道驚夢等人道:“好生照顧蘇才人,她想吃什麼就叫人去做。”
蘇昔憐隻道:“皇上隻管安心去吧。”
楚墨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往門口走去。快走出門口時,他又回頭看她,眼中盡是戀戀不舍,蘇昔憐不由笑道:“我會好好養病,皇上放心去吧。”
楚墨言也笑了,說:“你等朕回來。”
蘇昔憐微微點點頭,他這才急匆匆地出了門去。蘇昔憐望著他的背影從她眼中消失,這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