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鬼影(7)(2 / 2)

清未湊過去瞄了一眼,忍不住笑起來。荀大義的性格一看就是急躁的,棋子被圍住就絞盡腦汁地突圍,結果讓自己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就如同他以命換命,結果被房晗陷害成為厲鬼一般,每次都試圖反抗,每次都陷入被動。

裴之遠正好相反,看事情通透得很,短暫的劣勢也能化險為夷,再大的優勢下也冷靜地走完每一步,瞧局麵已經離贏不遠了。荀大義可憐兮兮地飄到樹下,問清未自己還能不能贏。

“你想贏?”他倒有些稀奇地反問,“輸了就再下一局,有什麼大不了的?”

荀大義死時還是個年輕人,心中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樣的局麵逆襲,不是更厲害?”

“你都這樣了還逆襲?”司無正聽得氣不打一出來,湊過來看棋盤的同時,硬是擠到清未的椅子上坐著,裝作不經意的模樣點了幾個子兒,“走這兒。”

清未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荀大義走司無正所說的位置,不出五手就得輸。誰料這荀大義是真的不動腦子,想也不想就落了字,結果輸得徹底。

“司大人……”荀大義哀怨地飄到司無正身後做背後靈狀。

“我說了,走這兒輸得更快些。”司無正絲毫不畏懼,一把攬住清未的腰,“是你自己落子落得太快。”

“如果好好想想,你還是能堅持久一會兒的。”裴之遠也輕聲附和。

荀大義隻得鬱悶地飄到牆頭生悶氣,裴之遠則對著司無正作了個揖:“多謝司大人點化。”

司無正揮了揮手:“帶他走吧。”

裴之遠趕忙飄到牆頭帶走了荀大義。

院內安靜下來,清未伸手握住茶碗輕輕吹了一口氣,把水麵上的茶沫吹散,低頭時忽然覺得麵前滑過一道陰影。

司無正委屈地蹲在他身前,指了指嘴。

“幹什麼?”

“嫂嫂,我也渴。”

“自己倒。”清未偏頭望著桌上的茶壺,“沒手啊?”

司無正把雙手背在身後,說自己沒有手。

“你多大?”他笑得直不起腰,“再這樣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

司無正隻好自己倒了杯茶鬱悶地喝了,繼而一聲不吭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起先清未以為司無正在閉目養神,後來發現這人竟睡著了。

也是,連日奔波加上晚上沒有睡好,必定是累的。清未眼裏多了幾分憐惜,起身回屋拿了件衣服給司無正披上,自己則轉身進了庖廚,忙活起晚飯來。

夜來華燈初上,各家飄起炊煙。

司無正幽幽轉醒,見他在燈火裏忙碌,神情溫柔至極,又瞧見了身上的衣服,嘴角也帶了笑意。

“嫂嫂,我忽然想起忘記了一件事。”

清未正把水缸裏的水舀起倒入鍋中:“可是和明日上山有關的事?”

“不是。”

“那是什麼?”

“我忘了寫記錄了。”司無正腆著臉抱住清未的腰,“嫂嫂在禪房裏可是厲害得緊,與我纏綿了一整夜呢。”

他手裏的鐵勺隨著司無正的話跌進滾開的湯裏,麵色青一陣白一陣,好半晌都氣惱得說不出話來。

司無正卻故意湊近清未的耳朵:“嫂嫂咬我咬得極狠,是下身舒爽的緣故嗎?”

“你……”

“定是舒爽。”司無正的手順著他的腰往下滑,“要不然也不會爽到叫我相公。”

清未一聽就惱了:“你胡說!”

“嫂嫂不記得了?”司無正不緊不慢地握住他亂動的手,“那今晚再試一次如何?我讓嫂嫂想起來。”

鍋裏的湯煮沸了,清未盯著白茫茫的霧氣又羞又惱,當然更多的則是頹然。他夜間的記憶大抵是模糊的,隻記得與司無正做了些什麼,具體的細節卻一概不知,連感觸都隻有零星的。

可能是溫熱的,也可能是纏綿的。

司無正不知道清未心裏想了什麼,還在喋喋不休:“嫂嫂腰肢柔軟,摸起來極舒服,給的回應也勾人,還會含著自己挺腰,實在是讓人欲罷不能。”

——啪嗒。

幾滴滾燙的湯濺落在案板上,司無正也被燙了一下,登時嗷嗷叫著哀嚎。

清未心裏那點厭惡煙消雲散,轉身扯過司無正的手對著澆了一勺涼水:“明日都要上山了,正經點。”

“我剛剛說得那些話,嫂嫂聽了不生氣?”司無正頗為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