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從南街的客棧一直走到了東街的方圓賭坊,在剛進賭坊的時候,門口守著的八位大漢伸手攔下了晏維。
在暗影要拔劍之際,晴明趕緊攔住她,向前跨了一大步,擋在了晏維和幾個大漢之間。雙手執扇在胸前一鞠後,晴明笑著開口:“敢問各位兄台這是何意?”
守門的幾個凶神惡煞的人中,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大哥的人雙手抱拳,粗粗地回了一禮後說:“兄台請見諒,我們賭坊有賭坊的規矩。這裏,你可以進去,您後麵那位姑娘也可以進去,但是這個小公子看上去不過幼學(兒童十歲),恕難放行。”
晴明眼珠子轉了一圈,從懷裏掏出十來片金葉子,遞到大漢胸前,問道:“不知兄台可否行個方便?”
那大漢卻不為所動,直言:“請公子和姑娘出示牙牌,若你們二位卻都未滿雙十,亦是不能進去的。”
晴明碰了一鼻子灰,其實他和暗影也都未及雙十,年輕氣盛的他亦也想撕破臉皮。但就在這時,夏晏維抬手輕輕揮退了他,抬頭看著大漢開口:“來賭坊之前,笩炙客棧的唐掌櫃告訴我,隻要能贏你們當家的一局,今後亦可自由出入方圓,敢問是真?”
大漢一聽,眉毛疑惑地皺到了一起。他從來不知道方圓還有這樣的規矩,可是當家的和唐掌櫃的確很熟,如果是唐掌櫃說的,那……
略一思索,他便轉頭衝著右邊其中一個手下說了一句話。隻見那手下應了之後連忙走進賭坊之內。接著他便望著晏維頷首恭敬地說了一句:“請小公子稍等。”
夏晏維點點頭,淡淡地道:“不礙事。隻是晏維想問您一件事。”
“請小公子直言,隻要是牛大我知道的!”
“那西街胭脂鋪的小公子今日可進了賭坊?”
“小公子玩笑了,那小子不過十四,雖說他今日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一塊來曆不明的牙牌,但哥幾個也不是瞎子不是,所以讓他回去了。”
“敢問現在那牙牌在何處?”晴明趕緊插嘴問道。
牛大又看了晴明一眼,轉身指指身後,說:“自是被我們扣了。”
晴明一聽,連忙上前一步鞠了一躬,急道:“不滿兄台,鄙人柳晴明,正是那牙牌的主人。今日不慎被賊子摸了去,懇請壯士將鄙人的牙牌還於在下,在下感激不盡。”
牛大思索一翻,命人取了晴明的牙牌,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便將牙牌還給了他,倒也沒有多加為難。同一時刻,一小廝打扮的人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說當家的讓帶人進去便領了晏維他們三個進了賭坊。
由於晏維的要求,那個為首的大漢也一並跟了進來。在通過長廊的時候,晏維側首問:“牛大哥,請問你可知道,那個胭脂公子找的是哪位英雄?”
牛大抬眼看了一下賭坊中間的幾桌,鎖定了之後指給晏維看,便說道:“那個人倒也是把好手,進了賭坊十多天,一直不輸不贏,由於外麵有一堆官兵把手,他硬是在我們賭坊內賭了整整十天,當家的敬他是條漢子,這幾日也一直好酒好菜待著。估計他是想等到自己的傷勢好了再衝出去吧。可是由於在賭場,三個時辰不賭錢的就會被請出去,他在這樣的情況下,傷勢怎麼可能好的利索。”
估計那個男人也是牛大認可的漢子,所以本不多話的他現在也不由多說了一些自己對他所了解的情況。夏晏維暗暗記住了那個男人的位置及他的長相。略一頷首之後便目不斜視地跟著前麵的小廝向賭坊的內圈走去。
在轉了三個廊子之後,小廝掀了一排珠簾請夏晏維他們進去。
晏維走進裏麵,一眼便看到身著土黃色衣裳的人大大咧咧地坐躺在一張虎皮椅上。那一雙犀利的眼睛仿佛看到獵物一般死死地盯著進來的人,一股說不出來的邪氣魄力立刻壓在幾個人的心頭。
夏晏維不滿地皺眉,踱步走到那人麵前,似笑非笑地開口:“哥哥這張椅子夠霸氣,我喜歡!”
秋老虎暮地一笑,盯著晏維沒有情緒的眼睛開口:“小公子眼光不錯,不知……”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這張椅子!”晏維毫不遲疑地打斷他的話,沒有情緒的眼神裏照樣湧出一絲壓迫感。
秋老虎奧了一聲,冷冷地開口:“不是你喜歡,你就能坐的!”
夏晏維歪了歪頭,上挑嘴角,開口:“隻要是我喜歡的,就沒有弄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