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與知無言(1 / 2)

坐在唐笩炙肩上的晏維用手拍了拍身下的人,待他平息了激動之後方說:“唐叔,我剛才問你的話呢?”

唐笩炙趕忙放下晏維,將他安穩地放置在桌上後才說:“公子,您是問關於哪個方麵的?”

這個時候一直跟在身後的暗影才有了開口的機會,她上前一步,道:“公子想問問您,鎮中可有相貌堂堂卻做不幹淨之事的束發少年?”

唐笩炙聽了暗影的話,這才正眼看向她。再思索這話的意思,猜到應是他們丟了東西。當即連忙差底下一個小二上街去找百曉生。

暗影聽百曉生這個名字,思忖應是一秀才,再不濟也該是書生打扮的人,可沒想到過了一會,跟在小二身後進來的竟然是一個髒兮兮的乞丐,當即有一種被欺騙的憤懣感。

百曉生其實也不過雙十出頭,當乞丐也是迫於生計。他性格圓滑,在鎮中也是混得如魚得水。他之所以是人緣最好的乞丐,莫不得益於他那雙火眼金睛。他看人,懂得如何讓對方不看低了自己去,長年乞討下來,倒也練就了一翻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這剛一進來便感受到一股不善的視線襲來,當下危機感叢生的他下意識迎著視線看去,當與暗影視線交彙的刹那,百曉生不由讚歎了一句:“好俊的姑娘啊。”

“百曉,今日鎮中可有趣事?”站在晏維身邊的唐笩炙一邊撥著手掌大小的金算盤一邊問道。

百曉生收了視線,又看了一下正翹腿坐在桌麵上的夏晏維,端著一張笑臉問道:“不知道唐掌櫃要問那類的趣事?”

“偷雞摸狗!”唐笩炙連個眼神也沒給,依舊在玩著算盤。身邊的小二精明地狠,趕緊將手中的一兩銀子遞過去。

“哦!”百曉生收了銀子,連忙直起身,閉上眼睛說:“東北的二狗子家子昨夜被賊人偷去了三個雞蛋,隔壁街的李大嬸家裏今早被人偷了五個包子,再隔壁的王掌櫃的被借去了一張長凳,再……”

“與我們有關係的!”暗影打斷他的話,伸手從懷裏掏出十兩銀子顛在手上。

百曉生嘿嘿笑著,一邊伸手一邊問:“可是那白衣公子丟了不該丟的東西?”

“是!”暗影直接將手往下一翻,銀子穩穩當當地落在百曉生的手裏。

“那東西可是不能明說的呢,這關於要不要進去的事情,隻值十兩?”

不知為何,看到滿臉生人勿進表情的暗影,百曉生就是想激激她。

“你……”暗影衝動地又要拔劍,卻被晏維揮手壓了下去。

夏晏維站在凳子上起身,十歲的個子踩在這凳子上才勉強與唐掌櫃齊平。他抬頭看向百曉生,半挑著嘴角說:“那先生開個價!”

百曉生嘿嘿一笑,應道:“那自是……”

“哼,用小道消息來騙人錢財,真是沒臉沒皮。”

就在百曉生要開價的時候,堂中角落裏傳來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他被這嘲諷的聲音一氣,激動地看向聲音發源地,怒道:“哪個不要臉的背後傷人?”

“不就是西街胭脂鋪家的小公子偷了那公子的牙牌嗎?隻要明日之前找回牙牌,還怕進去?”

一個布衣男子負手走向中間這桌人,傲氣地說。

“你,”百曉生氣得發抖,也也為對方知道這事情驚了一下,但是打斷他財路就是不對,他不由怒道:“閣下跟一乞兒搶食,真有臉有皮。”

“哼,我隻是看不慣你用消息換取錢財。”

“那有本事你到時繼續說呀,現在那少年在哪裏呢?”

“為什麼要告訴你呢?你有本事倒是說他為何要偷牙牌呀?”

“誰說我不知道?你想知道就給銀子,別廢話!”

“別自是過高,不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別人就不知道。”

“嘿,這世上就少有大爺我不知道事情!”百曉生一甩破衣擺,左腳一腳踏上旁邊的長凳,挑釁地看著半路殺出來的男子。

“那就請閣下說出鄙人賤名!”男子亦是右腳踩在同一張長凳上,麵對著百曉生一臉鄙視。

百曉生嘿了一聲,鄙夷地開口:“太賤了的名字大爺我不屑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