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子右手從盤子中拈起一根細小的竹簽,左手捏住陳言的中指頭,將竹簽從指甲與肉的連接處死勁穿插進去!!
“啊——”陳言慘叫一聲,緊閉上眼睛。眼角因強烈的痛苦扭成深深的溝紋。
杜林甫得意地笑了起來:“這才是開始。”
俗話說,十指連心。從指甲下麵穿刺,比直接穿刺手指頭上的肉還要痛苦。因為指甲下麵的痛感神經末梢比較豐富,人會感受到錐心裂骨的痛楚。
而用竹簽比用鐵針穿刺更加讓人難以忍受。因為鐵針平滑尖銳,痛感也尖銳爽利;竹簽不似鐵針那麼平滑,它有鈍刺,又比鐵針粗,所以,它給人帶來的是鈍痛,是有挫拉感的鈍痛,是讓人魂飛魄散的鈍痛!
但是這種痛楚不會置人於死地,至多將身體虛弱的人刺得暈厥過去。
追子麵無表情,又在陳言的大拇指上刺入一根竹簽。陳言再次昂起頭,大吼一聲。
但是,他的胸脯被綁縛得死死的。他想抬起身子,可抬不起來。他隻得半昂著頭,停留在空中,用這種方式來抵抗巨烈的疼痛。
杜林甫向追子揮了一下手,示意他暫停上刑。
“怎麼樣?還是說了吧?”
“魔鬼!魔鬼!你們這些魔鬼!”陳言喘著粗氣罵道。
“再上!讓他的兩隻手都成為鴨掌!”
追子默不作聲,將陳言左手五根指頭全部插上了竹簽。
每插一根,陳言都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他感到竹簽從指甲下快速鑽入手臂的肌肉中,又從手臂鑽入胸前,鑽入後背,鑽入下肢,最後又鑽入胸腔,鑽入大腦,而且速度極快。這樣的酷刑真比死亡還讓人害怕!
陳言額頭上滲出了大把大把的汗珠。
“差不多了吧?享受到了吧?招,還是不招?”杜林甫拍了一下陳言的胸脯,問道。
陳言並未馬上回答。他停了一下,用盡力氣說:“你別做夢。有種你就槍斃我!是男人你就給我一個痛快!”
“還嘴硬!不錯,你是條漢子!但是,這才是開始!我就不信了,我的手段撬不開你的嘴!”他扭過頭,對張懷文和追子說:“那隻手也插上。一個指頭不留。統統插上。”
陳言又是一陣嚎叫。
插完最後一根指頭的時候,陳言全身已濕透了,臉上汗水直流,嚎叫聲也越來越弱。
“休息一下。千萬不能整死了。”杜林甫說。
“他有點迷糊了。要不要給他澆點冷水?”追子小心翼翼地問。
杜林甫遲疑了一下,說:“對,趁熱打鐵,把他澆醒。”根據他的經驗,人在最虛弱的時候,意誌也最虛弱。
追子放了一盆自來水,衝著陳言的頭部澆下去。
隨著一聲尖叫,陳言從半昏迷中醒來。
杜林甫伸出手,把陳言臉上的冷水輕輕地抹了抹,另一隻手掏出雪白的手帕,在陳言的臉上細致而輕柔地擦了擦,說:“後悔了吧?現在說還不遲。我答應你的條件也不變。說吧。這是你正確的選擇。”陳言聽到了杜林甫的話,但他已沒有力氣怒罵了。他瞪著有些迷茫的眼睛,慢慢搖了搖頭,嘴唇張合了兩下:“我……不會說。”說完,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還行嗎?給查查。”杜林甫對那個醫生說。
醫生走過來,掏出聽診器,檢查了一番,回道:“心律呼吸都還行。就是身體虛弱了一些。”
“好!一會再給他上點熱的。我就不信這個邪!他是鐵打的?!”杜林甫咬著牙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