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府。

薑樞之昨天剛從皇宮回來,就聽說府上鬧刺客,結果一看到薑七言臨走時留下的字條瞬間就明白了事情來龍去脈,頓時震怒,揚言三日之內一定要找到小姐,否則當晚輪值的侍衛全部都要重罰。

“老爺,昨天小姐和那兩個丫鬟是扮男裝離開的,所以我們才會誤以為是刺客將她們射傷的。”以帶頭的侍衛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解釋為什麼後院一路的血跡。

一聽到有人被射傷,薑樞之的馬上僵硬起來,麵色難看。

“那你們可看清楚,射傷的是誰?”他厲聲問。

侍衛搖搖頭。

“滾!”他暴怒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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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的藥圃真的是大到沒朋友,各式各樣的藥縱橫八錯的種著,而且她每天都會收到不一樣的藥方。且不說藥都是稀奇古怪,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蘇蘇給人開的安胎藥方,居然是拿藏紅花當首位藥材。莫不是他小時候在娘胎就是吃藏紅花長大的,生出來才整天跟朵藏紅花一樣禍害別人。

不過來到這裏三個月了真的離宮一別後都沒有看見蘇蘇,她也嚐到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不息的生活。他不準除了左依雲和鄔瞳以外的人進入藥圃,尺素她們根本就幫不了她。左依雲呢,自從薑七言來了以後算是給自己解放了,每天除了送藥方,甚少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鄔瞳那個死人脾氣,根本就懶得搭理她,就算她喊破喉嚨也隻能換來一記白眼。這時候到頗為想念在丞相府雖無人問津到好歹養尊處優的清閑日子。

今天一大早左大美女就輕輕叩響她的紗窗,召喚她可以幹活了。

薑七言拿著一份全新的藥方一頭紮進離宮的書閣,意誌顯得很是消沉。

三個月了……。她才隻看了兩百本不到的書,而且過目即忘,啥都沒記得,每天采藥都要從新找一遍。如果真的要熟讀這八百六十二本藥書,恐怕已經是百年之後了。

更讓她奔潰的是,天天坐著那些奇形怪狀的藥,她幾乎看什麼都像藥,問什麼都有藥香,就連和水都喝出了藥的味道。

她真的應該當初嚴詞拒絕留下來的。尺素和彩箋在離宮的外宮分外受到照顧,已經樂不思蜀了,昨天去看她們的時候整整胖了兩圈的樣子,隻有她在這裏是受盡磨難。

萬惡的蘇蘇。

死人臉鄔瞳坐在房梁上,時不時用殺人的眼神看看下麵正在跟書對抗的薑七言。

實在是被看的毛骨悚然,她飛也一般地跑了。

“華夏蟲……。”

薑七言瞅著藥方上的第三味藥,甚是頭疼,剛才沒來得及看呢!

“華夏蟲不應該是蟲子嗎?這一堆破草裏哪會有啊!”薑七言撓著頭,睜大了眼睛。為了方便找,幹脆把周圍的藥全都拔了,藥方上說就在這塊藥田裏。

不遠處的孔雀翎木下,一個清秀而修長的身影,悠悠然地站著。雙眉微皺,臉上的表情萬般怪異。那是一整片的極寒之地帶出來的藥啊,就這樣被當作野蘿卜一樣給拔出去了!左依雲和鄔瞳是不是都不吃飯的?

不行!在不阻止,整片全沒了。

“華夏蟲……。”

“華夏蟲是諸元特有的藥材,冬天不會生長,近夏的時候它的根會逐漸生長,像一條蟲子一樣紮根於土中。你拔掉的這一片是性寒的南葉,華夏蟲在那邊。”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薑七言一個哆嗦,差點整個人紮近自己拔得坑裏。

“你這個人,怎麼像個鬼一樣呢。”薑七言狠狠瞪了蘇蘇一眼,揉揉自己受傷的屁股。

蘇蘇拋過來一個媚眼:“你有見過這麼好看的鬼嗎?”

她冷哼一聲:“是沒見過,鬼都是白衣,誰跟你似的天天不是紅就是黃。”

“如果你喜歡白衣,本宮主以後天天穿白衣,怎麼樣。”蘇蘇笑著一步步靠近,胳臂還不停的蹭七言。

薑七言跳開一步,雞皮疙瘩都掉光了。

“我采藥去了。”她轉身離開。

蘇蘇在背後微笑地看著薑七言唯恐避之不及的背影,莞爾一笑。

“鄔瞳!”

“是,宮主。”

蘇蘇一聲喊,背後馬上跳出一個黑色的背影。

蘇蘇換上一個詭異的笑容,看向鄔瞳。

玩了,宮主肯定有是想出了什麼整人的招數,。

“你和左依雲就是這麼教她的?”他指著地上那些無辜被拔出的藥材,“蠻煩你等一下和左依雲一起給我種回去,少一株你們倆給我去極寒之地帶十株回來。”

鄔瞳在心裏大叫冤枉,明明你走之前沒有說讓他教那笨丫頭識藥辨藥,為什麼那丫頭造的孽,讓他來收拾……。

躲開了蘇蘇的視線,薑七言大鬆一口氣以為自己算是躲過了那八百六十二。

“薑姑娘!”左依雲突然出現在背後。

離宮的人都喜歡從背後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