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車內溫穩的藥香還是男子毫無防備沉睡的麵容,薑七言席地而坐後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尺素檢查了一下彩箋的傷勢,果然是有錢人的藥雖然傷口還沒處理,但是傷口已經不再嚴重化了,最後也在馬車外開始打起呼嚕。

她們兩人不知道的是,其實與他們同車的人根本就沒有睡著。他看著坐在地上的薑七言,小丫頭!

醒來後已經是到了一處僻靜的林子。男人早就不見了蹤跡,還有受傷的彩箋。

“姑娘!”一個身著幹練的女子對著薑七言拱手道。

薑七言擰緊眉頭,四處尋找著受傷的彩箋,看來看去隻有趕了一夜馬車的尺素疲憊地躺在她身邊。她心下無奈,一個練武之人竟如此沒有防備之心,要是她倆遇到個什麼歹人,恐怕來不及醒就已經被五馬分屍了。

“你是誰?”

薑七言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來的女子,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開始對人的防備心這麼重,但是現實教會她防人之心不可無。

“在下是離宮守衛左依雲。”左依雲將腰上掛著的令牌出示給薑七言看。薑七言瞟了一眼,就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麵,她平時很少接觸丞相府以外的人,更是不清楚江湖上什麼離宮,真和假於她沒有什麼差別。她現在想的就是盡快找到彩箋,然後離開這裏。

左依雲倒也是個好脾氣,默默收了令牌。

“宮主見你們睡得熟就讓馬車停在這裏,這裏過去就是離宮的藥圃最後麵是真正的離宮。宮主吩咐我隻要你一醒就帶你過去見他。”左依雲指著一片林子,見到女子一臉不放心的模樣有補充道,“您的朋友沒事,已經在一旁的院子裏修養了,隻是流血過多,現在還沒醒。”

薑七言見她說話誠懇,也沒有騙她的意思,舉手投足也很有大家風範。她看了一眼還沒醒的尺素,算了先不讓她跟過去了,萬一前麵是一個坑外麵也好有人照應。

她跳下馬車,隨著左依雲走進了那片林子。

走了許久也還沒有看到離宮,一路上都是各色的藥草香居然大部分都是罕見的珍藥,味道如此濃鬱,莫不是是成片地栽種著!有錢人啊!有錢人!終於在走了快一個時辰後,看到了一座簡約雅致又不失貴氣的房子。

“你們每天都這麼早鍛煉啊。”薑七言錘著兩天感覺已經不像自己的腿,累死她了,“你們這宮主,躲在這深山老林裏圍著一片珍藥,修煉成精沒?”真是遭罪啊,她好同情左依雲。

左依雲沒想到麵前這個女孩子居然如此說他們離宮偉大的宮主大人,要擱在以前早就……但是宮主吩咐讓著女孩子進離宮,去藥圃……算了她還是不多管閑事了,也許宮主就樂意這麼讓人損呢。

“姑……姑娘,住在這裏的隻有宮主和兩個貼身的侍衛,一般離宮的人都住在外院。而我一般都是用輕功,所以不用這麼長的時間。”左依雲解釋道。

她是不是真的了解不到普通人的心酸啊?輕功!怪她不會。

“姑娘,我就先下去了,您自己進去吧!”左依雲彎腰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看著那房子的門,窗,柱子,薑七言不得不驚歎這人到底得多敗家啊。那木頭稀奇得很是上等的孔雀翎木,會散發一種清新淡雅的香味,隻有在皇帝禦用的一些器物上有,如此大規模的建築從來沒有見過,諸元的水土根本就不適合孔雀翎木得生長,這位有錢的宮主不會是大老遠讓人送津陽運來的吧!

有錢人真罪惡!

“看起如此陶醉欣賞我的房子,我還真不好意思打擾你。”門突然從裏麵打開,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抬眼望去,眼前這個不就是馬車上那個形象不羈的男人嗎?總算不是敞胸露懷,雖然一席紅衣,像極了剛才在藥圃看見的一朵大紅花,好吧,一朵好看的大紅花。眼前的人,棱角分明,目如桃花灼灼又似點點繁星,鼻如高山,眉如劍鋒,散亂的頭發隨意地在腦後攏了一攏,紅色的衣衫襯得他身上有種挑人心弦的極致風情。

“看夠了嗎?”他唇角彎彎,笑眼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