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緩解氣氛,樊衣難得做了一次和事佬,主動握住了孩子的手。
樊衣一觸到孩子的手,就感覺不想鬆開了,好細膩的觸感啊,而且冰冰涼涼的,也不是很濕,不愧是宮裏的公主,皮膚真的保養的好好啊。
但某人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皮膚保養的似乎也不差,隻想著羨慕了。
本來隻是個拉手的動作,孩子卻很明顯地僵硬地頓了一下,隨即便像受到了驚嚇,迅速甩開了樊衣的手。
樊衣:“……”
她不斷地安慰自己,小孩子比較害羞。
但是有必要這麼嫌棄嗎?這是有多嚴重的潔癖啊?
孩子抬起冰晶色的眸子,微微勾唇輕笑,妖冶嫵媚至極,“我不是秦雨,我是秦臻,冰姬皇子秦臻。”
秦臻?
秦臻是誰?
樊衣隻知道長公主,秦臻是誰她一無所知,其中原因有很多,一個是她剛接手這個身體沒幾天,還不是和熟悉她身邊的環境,二是她得知皇上要把長公主托付給她時,才去了解了一下各個長公主,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冰姬皇子?
讓她想想吧。
樊衣快速地回憶了一下秦氏的各個成員之前複雜的關係,這個冰姬皇子的名號終於在她腦中一閃而過。
是當今皇上的親胞弟,也是她如今父親的親胞弟。
那就是說,是她皇叔了?
樊衣巧笑倩兮的表情有些崩,把一個這樣美膩的男孩紙認為是女孩,她寧願相信剛才不過是聽錯了,“你,真的是男孩?”
秦臻慵懶地側臥在貴妃榻上,衣衫半褪,神情散漫卻極具魅惑,紅唇微嘟,“人家這麼可愛,當然是男孩子。”
樊衣被他的誘惑的模樣弄的雙眸幾乎不能自持,她什麼樣的美人美男子沒見過,瀕臨失態還真的是第一次,這真的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嗎?簡直是紅顏禍水,若是女子,成為妲己褒姒那樣的人物簡直毫無難度與壓力。
“……”樊衣短暫地靜默了一會兒,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從今往後兩個月,這聽雪殿便是你的了,有事就去宛衣殿找我便好。”
秦臻收起了紅顏禍水的狀態,乖乖地坐端正著,輕輕地點頭,“知道了,衣姐姐。”
樊衣沒有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幾乎說明了一切,天啊,這聲“衣姐姐”幾乎把她骨頭都叫酥了,幾乎整個人都要軟了下來,按照輩分,秦臻還是她的長輩,她應該尊稱他“皇叔”,但是這實在別扭,秦臻叫她姐姐,她叫他叔叔就很奇怪了。
然後空氣便突然安靜了下來,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發呆。
樊衣內心想的是,一個小屁孩應該不會計較我這個“細微”錯誤吧?
秦臻則是張望著四周的擺設,思考著皇帝送他過來的用意。
討好秦夏衣?好像沒有這個必要,皇帝的意思是隻要人沒死就行過得下去就行,這樣就不怕崇明王造反。
到底是為什麼?
風帶起層疊的輕紗,少女清麗的麵容半遮半掩,在晨光中不太清晰,看不透對方的兩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但這清淨不多久就被門外侍女打破,“郡主,今日世子進京,特地來郡主府拜訪郡主,現在就在門外。”
樊衣此時還在發呆,暫時沒反應過來,“世子?什麼世子?”
侍女怪異地瞄了一眼殿內隻看得見衣角的影子,“是您的親弟弟,崇明王嫡長子。”
“?!”樊衣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腦子卻在那一瞬忽然炸開了,世子?拜托,她見都沒見過,她根本不了解這個“弟弟”,竟然這麼巧就來郡主府了,早不來晚不來,在這個時候來,貿然出去迎接,被懷疑麻煩就大了,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應該是想對策啊,還有什麼閑工夫陪冰姬皇子閑聊?
樊衣轉頭抱歉地對秦臻笑笑,“真是不好意思,皇子殿下,今日本郡主的弟弟來了,這個弟弟本郡主是許久未見了,今日恰巧他來,本郡主無論如何也要出去迎接呢,失陪了。”說罷,也不待秦臻同意,便頭也不回撩開層層輕紗踏出聽雪殿。
樊衣詢問身邊的侍女,“在你們印象裏,本郡主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侍女飛快抬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郡主,怯怯地回答,“郡主以前較隨性率真,喜怒哀樂都可以很容易察覺,也比較容易親近,不喜歡黑色,隻是現在郡主喜怒哀樂我們都無從得知。”
樊衣想了下,決定隨機應變,少說點話,畢竟兩年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應該不會讓崇明王世子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