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定格在陳與陌的屁股那裏,他低頭沉思著,要不要現在把陳與陌殺了以慰藉他被辱傷的心靈呢,由於許息燈的目光落在一個不雅的地方裏,偏偏目光又很濃烈,所以陳與陌感覺到後,不自然的悄悄挪了挪位置,有些羞臊的說“別看了,你也有!”

許息燈沒聽明白,抬頭一臉詫異“你也有?!”

許息燈指的是奧數那本書,但陳與陌以為的是男生的那啥,立刻勃然大怒,“老子是男人,勞資當然有!”

許息燈:“……”

他葫蘆點瓢的接了一句警世箴言,“不是每個男人都有的。”

恰巧許息燈的目光落在遠處投球的舒有意身上……

陳與陌順著他深遠的視線望過去,瞬間驚詫了,驚悚的問“你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許息燈依舊渾然不覺他倆說的話題,已經岔到了少林寺彎,直逼峨眉山腳下,信肯的說:“這是當然!”

陳與陌被蠱惑了,瞬間改變了想法,原來不是因為王七婻的事兒而自我報廢啊,感歎道:“難怪他殺氣騰騰的打球呢!”

舒有意猛力投球,要是知道自己的兄弟在那邊,說些不著調的三三四四,他一定會轉身把這顆球朝他倆的腦袋那兒砸過去。

其實下午他也想過去找王七婻的,畢竟開學到現在,兩個人都沒有說過話,教室裏她永遠坐在座位上,一副愁眉苦腦的樣子,像是在思考什麼難題,也就沒有去打擾她,放學後,也是急匆匆收拾著書回寢室,他根本連一個字的時間也插不進去,而下午無意聽到她和別人的談話,即使男人應該大度不在意,但說不生氣那是假的,於是從想要去找她說話,已經由主動變成了被動,他現在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生氣別扭等著她來找自己。

但,不得不說,上帝是疼愛他的,他一記有力的空心球落嘭的一聲重重落地後,身後就響起了王七婻柔弱的聲音。

“有意……”

知道是她,心裏雖有狂喜,但舒有意並沒有立刻回頭,雙眼冷冷的盯著前麵上下彈跳著的籃球,暗自平複著自己洶湧如海浪的怒火和喜悅,陳與陌用另一個角度也望著那顆彈跳有力的籃球,再度回望王七婻的臉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襲漫心頭,釋然般的笑了起來。

他一定不會知道,就是在這裏,他曾經無意識的放逐了他對王七婻的喜歡。

等到籃球沒了力,軟噠噠的滾向一邊後,舒有意感覺心裏的火氣稍稍平息了不少,緊緊了眼神,收了冷骨的目光,轉身回頭,如同暴風雨後的平靜,他心平氣和的問“有事麼?”

像對個陌生人一樣,王七婻望著舒有意平靜的麵孔,忽然覺得他有些高深莫測的危險,心裏隱隱不安起來,笑了笑說“就是想來找你說說話,”有些責怪和撒嬌的問“你怎麼都沒有來找我呢,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啊。”

‘我可是你的女朋友’這句話,對舒有意來說,總有些自打臉頰的愚蠢感,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很靜,像是在看一個自己手舞足蹈的小醜,不停的拿手抽打自己,良久他沉聲說“沒有,可能是開學有些不適應。”

他和王七婻都是聰明人,都明白,一句不適應,自然不是指學校,畢竟已經生活了一年,整整三百多個日子的閑轉,還會有什麼不習慣的,操場永遠是操場,圖書館永遠都是圖書館,即使以後會更新,但也不是現在,雖然現在學校後麵一直空閑的泥地操場要新建一個大噴泉,但也隻是那一個地方被改動而已,所以這一句不適應,無非是對自以為把舒有意掌握在手心裏的王七婻,敲了一記警鍾,提醒著她,該她自己心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