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亮說:“掌櫃的,你們這也不是交通要道,怎麼客房都住滿了呢?”掌櫃的翻著賬本,說:“今晚來了一群客人,都是凶神惡煞一樣的人物,腰裏掛著刀,說話一嘴的北方方言,進了門就拍了一錠銀元寶,說是把整個客棧都包下來。”
“這客棧挺大的,他們一共多少人啊,能住下這麼多房間嗎,一定有空房吧,掌櫃的,他們人在哪,我找他們商量商量,勻給我們一間客房。”範廷亮是不想在四處奔走了,就想倒在一張溫暖的大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覺。
掌櫃的指了一下後院,說:“就在那,哎,他們過來了。”範廷亮順著掌櫃的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群身高體壯的北方漢子朝自己走了過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範廷亮笑著要上前搭訕,突然,他臉色一變,不顧一切轉身就跑,一陣風穿出了客棧跑進了茫茫黑夜裏。
一口氣跑出了雙旗鎮範廷亮停下腳步氣喘籲籲,這時他才想起來吳美嬌和水芙蓉還在客棧裏,他狠狠拍了一下腦袋,硬著頭皮又走了回去。客棧裏,吳美嬌和水芙蓉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兩旁是一群手握鋼刀的威猛漢子,威猛漢子中間有些格格不入地站著一個嬌小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中山王柳行空的千金柳文婷。
看見範廷亮,柳文婷笑了一下,說:“我還以為你隻顧著自己跑,不要這兩個小賤貨了。”範廷亮裝出一副萬分驚訝的模樣,“呀,原來是郡主,我剛才沒看清還以為是強盜團夥呢。”柳文婷抓起手中的茶杯砸向範廷亮,“你還跟我裝,你再不回來我就準備把這兩個小騷貨扒光了吊在門口!”
範廷亮皺著眉頭,說:“郡主,您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說話別這麼難聽。”柳文婷憤怒,輕蔑,說:“怎麼,我罵她們倆你心疼了?她們就是小賤人、小騷貨、小婊子、小蹄子、不要臉的小狐狸精!”範廷亮笑著對旁邊的高武衛士說:“瞧瞧你們家郡主,真沒素質。”
高武衛士板著麵孔不說話,照著範廷亮的腿彎處就是一腳,範廷亮撲通一聲摔倒在柳文婷麵前。範廷亮手掌撐著地想要爬起來,兩個高武衛士上前反剪著雙臂按住了範廷亮,範廷亮就那麼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跪在柳文婷的麵前。
範廷亮抬頭看著柳文婷,說:“郡主,你這是幹嘛呀,快叫他們鬆手,我這兩條胳膊都要折了。”柳文婷看了看範廷亮,吩咐道:“把他帶到我房間裏去,這兩個小賤人關起來。”幾個高武衛士將吳美嬌、水芙蓉押走了,另外兩個衛士按著範廷亮,把範廷亮帶到了柳文婷的客房。
到了客房,柳文婷叫兩個衛士鬆開手退下去,客房裏就剩下範廷亮和柳文婷兩個人。範廷亮轉動幾下痛麻的胳膊,說:“郡主,你怎麼會到這裏來?”柳文婷沒有回答範廷亮的問題,而是冷冰冰地問著範廷亮,“你和那兩個小賤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範廷亮苦笑了一下,說:“人家招你惹你了,你就罵人家”柳文婷怒氣衝衝逼近範廷亮,範廷亮連忙後退,“幹什麼,你也要打我?”柳文婷咬牙切齒,說:“你個騙子,你竟然背著我和那兩個小賤人”
“喂喂喂,你別亂說,我和她們倆怎麼了,我們就是旅途同伴而已,你別瞎想,”範廷亮極力辯解著,柳文婷叫道:“你還拿我當傻子呢,你個混蛋!”柳文婷低著頭尋找著趁手的物件要打範廷亮,範廷亮擺著手說:“別動手,有話好好說,誰打人誰是小狗。”
柳文婷停下來怒視範廷亮,看著看著流下了眼淚,範廷亮慌張了,說:“怎麼你們女人都這樣,先打人再哭鼻子,哭什麼,你手下那兩個惡奴差點把我胳膊擰斷,我都沒哭。”範廷亮走到柳文婷身邊,兩隻手輕輕放在了柳文婷的肩上,柳文婷哭著甩動了一下便沒有再抗拒。
範廷亮在柳文婷耳邊柔聲細語地說著,“郡主,你別生氣,你千裏迢迢跑到這來幹什麼?”柳文婷還沒說話,房門就被人推開了,範廷亮回身一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陰沉沉地堵在了門口,借著昏暗的燈光範廷亮看清了,此人正是田政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