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亮見吳美嬌走遠了,對水芙蓉說:“潑婦一個,心眼兒像針鼻那麼大,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水芙蓉說:“你真是模範丈夫,在媳婦兒手下比小貓還溫順。”水芙蓉的話語裏帶著挖苦,範廷亮說:“我知道你嘲笑我,你不了解,她兩次救過我的命,沒有她我這一身臭皮囊早就爛個精光了。”
水芙蓉說:“是,人有遠近親疏之分,我看出來了,你的心裏隻有她,而我,隻不過是你的一個玩偶罷了,喜歡夠了就可以隨手丟在一旁。”範廷亮心煩意亂,叫道:“你們女人怎麼就喜歡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呢,什麼我把你當玩偶了,你自己拍著良心說,我範廷亮是什麼人,我範廷亮對你怎麼樣。”
水芙蓉愣了一下,“你對我大吼大叫的,好,我知道自己沒法和吳美嬌相提並論,我不在這讓你為難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說著水芙蓉轉身就要走。
“你回來,”範廷亮追上去拉住了水芙蓉的手腕,“你一個人身無分文要去哪,現在兵荒馬亂的,到處都是土匪山賊,你別耍小孩子脾氣好不好?”範廷亮與水芙蓉拉扯著,正好吳美嬌回來了。
吳美嬌目瞪口呆,“我剛走一會兒你們倆就這樣了,都怪我不好,這一路盯得太緊讓你們倆憋壞了吧?”水芙蓉確實憋壞了,不過憋的卻是一腔怒火,她衝著吳美嬌反唇相譏,“潑婦,你有什麼好囂張的,不就是家裏有幾個臭錢嗎,錢再多也掩飾不住你那一身潑婦勁。”
“你敢罵我是潑婦,永明,你去打她兩個耳光,”吳美嬌氣衝衝地命令範廷亮,範廷亮說:“好啦好啦,你們倆都別吵了,留著力氣趕路吧。”吳美嬌叫道:“不行,她敢罵我,我今天非要教訓教訓她不可!”水芙蓉也不甘示弱,“我就罵你了能怎麼著,你個不要臉的潑婦,告訴你,永明曾經對我說過,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但是沒辦法,永明心善,要不是你救過他的命,他早就一腳把你踹開了。”
範廷亮瞠目結舌,“喂,你別亂說好不好,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那些話?”吳美嬌扭頭看著範廷亮,問道:“那些話到底是不是你說的?”範廷亮甩著兩隻手,“冤枉啊,我怎麼會說出那種話呢,芙蓉,你別亂說。”
水芙蓉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說:“永明,說就說了有什麼好怕的,你不是還說過早就受夠了這個潑婦嗎?”水芙蓉越編越離譜,吳美嬌卻半信半疑地看著範廷亮,範廷亮急得直跺腳,說:“芙蓉,你們倆吵架別把我拐進去,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那些話呢?”
水芙蓉說:“你忘了,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在床上你一邊摸著我的頭發一邊對我說的。”水芙蓉再講下去就要講出黃段子了,吳美嬌氣得身子都要被怒火撐炸了,罵了一句:“無恥!”轉身就走,範廷亮急急忙忙上去追趕。
吳美嬌和水芙蓉就像是踩在腳下的兩顆雞蛋,踩碎了哪一顆也不行。範廷亮急匆匆跑去把吳美嬌拉了回來,又柔聲細語把水芙蓉哄慰了一遍,兩個女人總算是不再鬧騰了。範廷亮心想兩個小蹄子不要再鬧騰了,等找到了範權回到了義軍的地盤就一切都好了。
範廷亮帶著兩個小蹄子磨磨蹭蹭,被曹世海、曹世洋兄弟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天黑了三個人來到了一座蕭條的小鎮,尋找到一家客棧。範廷亮走進客棧衝掌櫃的叫道:“掌櫃的,開兩個房間,我一間,這倆女的一間。”
範廷亮受夠了吳美嬌和水芙蓉的折磨,幹脆以毒攻毒,讓你們倆在一起,打去吧,有本事都打死才好呢。範廷亮心裏盤算著吳美嬌和水芙蓉住在一起會是什麼模樣,掌櫃的卻說道:“不好意思客官,今天我們這的客房都滿了。”
什麼,都滿了,這窮鄉僻壤的哪來那麼多住店的?範廷亮問道:“那這鎮子上還有幾家客棧?”掌櫃的笑了笑,說:“整個雙旗鎮獨此一家。”雙旗鎮,難道鎮子裏住的都是刀客?夜已經黑了,方圓幾十裏就這麼一個雙旗鎮,偌大的雙旗鎮就這麼一間客棧,不住在這裏今晚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