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廷亮猶豫了一下,說:“遇見你之前我就認識她了。”吳美嬌盯著範廷亮,又問範廷亮一句:“真的,你確定?”範廷亮躲著吳美嬌的目光,說:“真的,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吳美嬌又說:“你敢對著佛祖發誓,你沒撒謊嗎?”
抬頭三尺有神靈,範廷亮再怎麼玩世不恭也不敢褻瀆佛祖,他摸著手腕上的佛珠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吳美嬌全明白了,她運足了力氣,掄圓了巴掌帶著風聲朝範廷亮打去,範廷亮縮著身子低頭後撤一步躲了過去。
“哎呀,用這麼大力氣你想打死我呀,幸虧我早有準備。”範廷亮躲在遠處心有餘悸,吳美嬌見沒打到範廷亮,惱怒地抓起了茶杯要砸向範廷亮,這茶杯要是擊中範廷亮麵門的話,非得給範廷亮砸個滿臉開花不可,範廷亮急忙跑過來抓住了吳美嬌的手腕,“你瘋了,你想要我的命啊?”
吳美嬌掙脫範廷亮的束縛,一巴掌狠狠打在了範廷亮的臉上,一聲脆響過後,範廷亮的半張臉紅彤彤火辣辣地痛脹起來。範廷亮捂著臉看著吳美嬌,“這下你滿足了,鬧夠了?”
吳美嬌坐到椅子上嗚嗚哭泣起來,範廷亮坐到她身邊,說:“你到底要幹什麼呀,我和水芙蓉真的沒什麼,我把她帶到義軍控製區,給她找個好夫君,看著她成親了生娃了幸福了,我也就高興了,就這麼簡單,你何必疑神疑鬼。”
“是我疑神疑鬼嗎,你瞞了我多長時間,以前你總是神秘失蹤,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事業迫不得已,我太傻了,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吳美嬌越說越傷心,哭得梨花帶雨一塌糊塗。
“你要我說什麼才能相信我呢,我真的和她沒什麼了,你這麼漂亮這麼賢惠我怎麼會背叛你去找別的女人呢?”範廷亮苦口婆心地解釋著,吳美嬌擦了擦眼淚,說:“你不要再說了,你的花言巧語我已經不再相信了。”
範廷亮掏出手帕遞給吳美嬌,說:“你別哭了,眼睛哭腫了就不漂亮了,別天讓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吳美嬌奪過手帕擦了擦眼淚,說:“你本來就欺負我了,不僅是欺負,還有侮辱、蔑視、愚弄、耍笑”範廷亮撇了一下嘴,“你別說了,再說我就十惡不赦了,我敢那麼對你嗎,你瞧瞧你給我打的,這就是你,換成另外任何一個人我也不能這麼慣著他,不信你出去問問去,範四爺在外麵是什麼人,慣過誰毛病?”
吳美嬌看了看範廷亮那半張臉,自己剛才下手確實有點狠,吳美嬌火氣消了一些,範廷亮說:“你別多想,我就是把水芙蓉帶到義軍控製區,你天天這麼盯著我,我敢幹什麼呀?”吳美嬌瞪起了眼睛,“我不盯著你,你就什麼都幹唄?”
“不是不是,看你給我逼的,說話都語無倫次了,你怎麼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柳下惠呢?”範廷亮無奈地攤著雙手,吳美嬌說:“這個世界上可能真有柳下惠,但是絕對不會是你。”
第二天範廷亮一行人繼續向前趕路,由於地處偏僻竟然連馬車都雇不到,隻能磨著兩隻腳板步行。走了一段路,範廷亮又聽到了最新的消息,範權在友縣抵擋不住虞軍的圍攻,準備棄城逃跑進山打遊擊。範權要是跑到大山裏那可就不好找了,範廷亮心急如焚想加快行進速度,但是吳美嬌和水芙蓉兩個女人弱不禁風的,走幾步路就要叫苦。範廷亮無奈,寫了一封親筆信交給曹世海、曹世洋,讓曹世海、曹世洋先行到友縣,把書信交給範權,範廷亮和吳美嬌、水芙蓉隨後趕到。
曹世海、曹世洋先行一步走了,留下範廷亮帶著兩個慢吞吞的女人。五個人的隊伍就剩下三個人了,吳美嬌時時刻刻都像盯賊似的盯著範廷亮和水芙蓉,範廷亮和水芙蓉不要提說話了,就是對視一下都會引起吳美嬌海嘯地震一般的強烈反應。
走到一處樹林裏,範廷亮和水芙蓉一左一右走在兩旁,吳美嬌夾在中間左右監視。範廷亮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充軍流放的犯人,吳美嬌就像是提著水火棍負責押解的差役,別扭別扭,實在是別扭。
走了一會兒吳美嬌突然停了下來,範廷亮看了看她,“怎麼了?”吳美嬌撇了撇嘴,說:“我要去解手。”範廷亮說:“好吧,我們在這等你,喂,你走遠點,這可是一條路,一會兒有男人路過看你蹲在那裏算怎麼回事啊?”吳美嬌跑到了樹林深處,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張望,恨不得時時刻刻把範廷亮和水芙蓉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