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伯抱出一大壇子酒出來放下。“還是你娘了解你,剛才著急忙慌的跑來讓我給抱一壇出來,說你一會回來準會喝。”
我抱著夜娘,臉使勁在她身上蹭了蹭,問著她身體上的氣息,真舒服。夜娘也愛憐的撫撫我的突發,將我拉進懷裏。真溫暖。
這酒是梅子酒,雖然這幾年穀雨不在,我還是每年都去西山摘梅子。這梅子偏偏又結得出奇的好,梅子幹,梅子蜜餞,我都做過了,還是吃不了。恰巧那日穀伯興起,買了酒喝,我忽然想起,在現代我不就愛喝梅子酒嗎,那就釀點梅子酒吧。後來,一年比一年釀得多,就幹脆挖了個地窖放酒。現在地窖裏還有十好幾壇呢。
夜娘對我說,準備讓我回家,不在相府做了,她是用征求我的意見的口氣和我說的。我肯定是無條件的答應了,當初送我進相府是為了我好,如今讓我回家,也是為了我好,我知道的。
我把要回家的事,先告訴了伊雪,伊雪正彈著的曲子亂了一個音律。她繼續彈著,蓄滿淚水卻不流出來的瞳眸不眨眼的看著我。我心上一疼,我走了,這個女孩就徹底的清冷了,哎~
一曲終了,伊雪終於將雙眼閉上,兩串淚珠滑落臉頰。她輕輕道:“小麥,這月二十八我及笄,等我及笄了再走吧?”
及笄,伊雪的成人禮。“好吧!”讓我再陪你走一程吧,可愛的伊雪。伊雪沒有說話,靠著清心閣的窗戶看外麵,一朵越發清冷的空穀幽蘭。“我唱歌給你聽。”
“真的?”伊雪終於點亮了她那靈動的瞳眸看著我。
“真的。”那年送穀雨走時,我唱了《外麵的世界》,伊雪一直想我再唱,我接受了容媽的警告,一直不曾再唱。算了,今天就算是為了提前慶祝伊雪成年,和我即將離開而唱吧!
我坐下,一邊試撥了下琴,一邊清了清嗓子。伊雪甚是可愛的搬了小宮凳坐下來,準備認真聆聽。像極了我小時候在幼兒園的周五下午,搬著小板凳,坐在座位上等老師發糖。
“明天就像是盒子裏的巧克力糖
什麼滋味 充滿想象
失望是偶爾撥不通的電話號碼
多試幾次 總會回答
心裏有好多的夢想
未來正要開始閃閃發亮
就算天再高那又怎樣
踮起腳尖 就更靠近陽光
許下我第一千零一個願望
有一天幸福總會聽我的話
不怕要多少時間多少代價
青春是我的籌碼
每一顆心都有一雙翅膀
要勇往直前的飛翔
沒有到不了的地方
lalalalalalalalla……”
我閉眼沉醉在自己的暢想裏,美好的一幕幕出現在腦海裏,我不禁笑了起來,就算快樂並著痛,那也是快樂。
“婉柔……婉柔……”
“……”雙肩忽然被一雙大而有力的手捧起,嚇得我雙眼圓睜,看清來人時,更是嚇得我汗毛直豎。
“婉柔……”
這左介儒瘋了吧?我努力的想要掙脫他的手掌,卻被他捧得更緊。在與他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發光的眼神,像是找到了稀世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