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是稀世之寶還是無價之寶,都和我沒關係。我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掙開了左介儒。“宰相大人,我是小麥,殷小麥。不是什麼婉柔。”
伊雪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滿是懷疑。我一雙手擺動著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左介儒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且又在自己的女兒麵前,羞愧得無地自容。
“爹……”伊雪試著喊了聲。
“雪兒。”左介儒攬過伊雪,道:“爹爹失態了。是小麥讓爹爹想起了一個故人,她的歌聲餘音繞梁、宛轉悠揚,小麥的歌聲和她很是相似。”頓了頓有道:“而且,人居然也有幾分相似。”
“既然這樣,爹爹的故人會不會是小麥的親戚呢?”
聽伊雪這樣一說,左介儒的眼眸又發光了。“小麥,你……”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了,不等他說完,我就說:“老爺,小麥進左府已經好幾年了,府外除了我娘,我誰都不認識。但是,我娘她是個啞巴。”
左介儒明顯失望的眼神,我看在眼中,不過我確實是幫不上忙了。這時張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附在左介儒耳邊說了幾句話,左介儒頓時臉色大變,道:“備車,進宮。”
“已經備好了,就在府外。”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清心閣。看這情況,估摸著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伊雪一副探究的表情看著我,問:“小麥,你知道婉柔是誰嗎?”
“我哪裏知道。”是啊,我哪裏知道……不過看左介儒剛才那個樣子,十有八九是他的紅顏知己。
“小麥,還是你好。知道得少一些,快樂就多一些。但願你永遠都像你剛才唱歌時那麼輕鬆,快樂。”伊雪歎息一聲,不等我回話,又繼續說:“有時候,真想和你調換一個位置。”
說真的,我被伊雪的話雷到了。“我的小姐啊,快樂的多少,並不是由知道的多少來定的,而是由我們的心。”
“心?”
“是的,是要看我們的心是怎麼想的,你的心想的快樂的事,你人當然就是快樂的。如果你的心想的全是憂傷的事,那你的人又怎麼能快樂起來呢?”我不知道伊雪到底是知道了什麼,她的煩惱來自何處,但是一切皆由心定。
“那,你想穀雨的時候,你會怎麼辦?”
“我隻會想,我們美好的事情呀。那些不快樂的事,想它做什麼,給自己找不自在。”何況,我覺得,我和穀雨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樂。“嗨,你在想君公子?”
“啊?沒有,我在想其它的”
看伊雪的表情,確實在想別的。我和她從來不忌諱說穀雨和君公子,她拿穀雨涮我,我就會拿君公子把她涮回去。
寒風陣陣,伊雪迎風而立,我拿了件翡綠色的錦織氅衣給她披上。她趁機抓住我的手,道:“小麥,我爹不愛我娘。我爹滿心都是那個叫婉柔的女子。”
“你就是因為這個不開心?”你爹愛不愛你娘,我不知道,但是他心裏有那個叫婉柔的女子,我是知道的。
“是啊!”一副難道這個還不足以讓我不開心的表情。
我,我真想一巴掌拍在伊雪的額頭上,把她拍正常。“長輩們的事,你操心什麼……”
話音未落,容媽的聲音就響起了:“小麥,伺候小姐更衣。換上那套素雪絹群。”
“素雪絹裙?誰沒了?”我和伊雪異口同聲問。
皇帝駕崩,昭告天下,舉國同悲。
整個相府,乃至整個京城都一片死寂,沒了琴聲,沒有笑聲。連平時鶯歌燕舞的秦樓楚館也關門歇業,整個京城進入宵禁狀態。我不知道會是這麼個情況,還在街道上疾步穿梭著回家去,滿街的白帆,白燈籠,看得我心裏起毛。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