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中不過是三十個月左右的時間,倒下的官員並不多,還多在地方。
所以,這是紀芷若唯一大肆收購京中產業的機會了。
“咱們府上花銷大,又沒什麼進項,這樣是不得已而為。”紀芷若輕言細語地說著,遞上了府中的賬冊,“現下,媽媽來了,我就可以躲懶了。”
前幾天,紀芷若已幫娘家,將京中的產業置辦完了,現在這些都是她的嫁妝了。
於媽媽這般反應,無非就是怕府中的銀錢一時周轉不過來。
於媽媽雙手發顫地接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到底是立時翻看了起來。
合上賬冊時,她臉上帶著夢幻般的表情說:“以往就知四房富貴,卻不知竟然富貴到了這種程度。”
紀芷若不語,隻是微笑著端起茶碗兒,抿了一口。
這時,程媽媽已舒緩了過來,輕聲提醒著於媽媽:“是紀家,哦,不,現在是謝家了。”
於媽媽懵懵地點頭。
程媽媽看著紀芷若欲言又止,到最後終是下定了決心:“太太別怪老奴多嘴,這有銀子是好事兒,但太太萬不可,因此就小覷了公子,在謝家行事更不可跋扈。”
紀芷若連連點頭:“謝媽媽提點。”
程媽媽見她真是聽進去了,又繼續說:“就算有了銀子,這個門楣,往後還是得靠公子撐起來。”
紀芷若再度點頭,這個她也清清楚楚。
一旁聽著的謝博衍,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兒了。
本來媳婦兒有錢,他是很自得的,可想到要為這些錢財多承擔責任,他這心裏就鬧得慌,他的壓力已經很大了。
紀芷若接連的鼓勵,讓程媽媽丟掉了最後的顧慮:“老奴聽說,婚書上寫得是倒貼,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妥?”
“且不說,這太打謝家的臉了,就說公子,如今看起來,倒是千好萬好,就怕往後……”
倒貼,除了對夫家是種束縛外,對娘家又何嚐不是?!
隻要婚書上有這兩個字,那麼謝家不管吃用多少,那都是應該應分的,紀家斷沒有說個“不”字的道理。
平常人家也就罷了,紀家給紀芷若的嫁妝,實在太多了。
再加上紀家現在的情況,難保往後不需要紀芷若的貼補。
程媽媽說這樣的話,完全是從紀芷若的利益來考慮的。
於媽媽也在一旁連連點頭。
這意味著,不管她們是不是,因對紀芷清和謝博衍的舊情入的謝府,此時,她們已真真正正地,成為了紀芷若的陪嫁下人,從身份到內心。
紀芷若就這樣徹底收服了她們。
“媽媽們說得極是。”紀芷若的感念實心實意:“我就等著這些產業置辦完後,重新寫過婚書。”
“到了那時,公子不必為此名聲受損,這些就隻是我的嫁妝。”
“隻當我報答公子的相助之恩,也算回報公爹那份厚厚的聘禮了。”
搬家後,給謝書恒第一次敬茶時,謝書恒也給了紀芷若一份驚人的回禮。
“當初倉促,委屈兒媳了,這個原本就是該給你的聘禮,其中多是內子早已備下的。”給回禮時,謝書恒這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