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女為悅己者容(二)(2 / 2)

這和策劃謀反有什麼區別呢?

然而,元祈那的態度卻是出奇地平靜,據探子所言,元祈遲遲沒有給個回話,隻是隨口說了句:此事待他考量商榷後再議。隨口敷衍了下那些朝臣。

歎口氣,卻不想這時候帳幕猛被拉開,紀楚含抬起頭,見到濃妝豔抹的女人款步走了進來。

這女人一身的紅衣,上好的錦緞之上,用金絲勾畫出兩三隻杜鵑栩栩如生,在刺繡而成的枝林間雀躍。

但最為引人注目的卻依舊是對方那被胭脂水粉所塗染的臉。

劍眉微蹙,魅眼朱唇。那亮眼的紅將這本就女者戚戚的臉,變得更為柔情百態生。此人緩緩步入,室外的光在她的臉上雕琢出無懈的光,平添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虛幻。

朱顏灼灼,欲把佳人比西子,雖不敢言可沉魚落雁,卻不敢道其如繁星耀眼。

而實話而言,紀楚含看其的的第一眼,也真沒認出來者竟是江詞。

畢亮江詞大部分的時光都是未施粉黛,將行千裏。他看慣了,時間一長,便自熱而然地認為她便是如此模樣。

但這一幕,卻也是叫他晃神半秒,直勾勾地瞄其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回來,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江詞。

江詞麵帶笑意地走上前來,故意將自己的聲音壓的很低,她進帳前甚至特意讓一旁的侍衛不要通報,這才悠悠地進來,就是想給紀楚含一個驚喜。

然而,

紀楚含當頭的一句話,就讓她霎時間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沒了神采:“你打扮如此有何用?”

頓時,江詞身上的一切優雅,大家閨秀感隱秘無蹤。

她瞪了一眼紀楚含,隨後微微張唇,做出一副無法理喻的模樣。

這是在嫌棄自己無端作妖?

雖然她心底早有了這樣的預備,但當第一眼聽到這句話時,她卻又覺得,自己是太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或許這隻不過是一句隨心之語,但就是這麼一句話,卻是硬叫她話憋在喉嚨裏,發不出來。

她情不自禁地舉起手,在空中上下晃了晃,欲辯又止。

最終,江詞決定放棄。

且罷且罷,她不計較,她不計較。

但是問題還是要回答的,可江詞眼眸一轉,便笑道:“女為悅己者容,我打扮至此,不就是想給你瞧瞧嗎?”

她說完便朝紀楚含撲閃著眨了眨眼,然而紀楚含定定地望著她,隨後淡淡道:“詞兒,你變了。”

“我…哪變了?”

江詞一愣,隨即尋根問底道。

“要是過去的你,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的,也不會打扮地如此妖嬈,刻意在我麵前作秀。”紀楚含說著便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江詞聽著心中卻是一冷。

作秀?

自己這樣算作秀?

紅瑤日日打扮紅衣魅妝,他都未言半分半毫,如今她不過是偶爾一打扮……雖然比過去的打扮都要超出甚多,可也不至於如此損她吧?

她如此難道不好看?

她如此難道不是因為想給他一個驚喜?要他明了一件事情,他的老婆……不,是他的準王妃雖平日素顏朝天,但卻不失姿色,甚至更為出眾。

這怎麼就成了作秀?

這家夥到底懂不懂女人的心啊!啊!

江詞此時此刻滿腦子的大道理,卻一句話都嗶不出來。

她有些懊惱地轉過臉,日光從穹頂傾灑而入,講她那半分臉映刻地半分柔情半分倔強。小女人姿態漸入三分。

紀楚含看在眼裏,臉上雖未表現出什麼,但實際裏卻是看呆了!他的心底之中閃過點點波瀾,一股難以用言語訴說的情態在心中刻露而出。

直到江詞忽然開口,他才緩緩回過神,隻聽得清冷的室內她的聲音清冷無比,卻字字珠璣:“楚含,你也變了。你曾為我言:若得不到我,要這江山天下有何用,如今卻是,若是沒有這江山天下要我何用?”

說完她便望著紀楚含,目光之中卻是很平靜。

紀楚含聽聞心中驀地一緊。

“如果想救我,何必動軍?”江詞側著身體,斜眼看著紀楚含,“你無非是想乘著這個機會,滅了齊崎,好在皇帝麵前邀功吧?”

語畢,她便用著一股篤定的眼神看著紀楚含,紀楚含望著竟也覺得心中發冷。

忽然,他冷漠地開口道:“是誰告訴你這件事的?”

“是我。”然而,正當江詞想要作答之時,一個不速之客的聲音卻在此時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