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女為悅己者容(二)(1 / 2)

不過她倒是很想看看紀楚含見到自己這番模樣後的表情。

他應是不喜這種故作媚態的女人的吧?

江詞雖然心下如是想到,但是所作所為卻是另外一副模樣,她再一次滿意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隨後轉身問道身邊的丫鬟:“你可知太子殿下的營帳在何處?”

那侍女點點頭,恭敬地答道:“奴婢知道。”

“可否帶我前去?”江詞說著抬手扶了扶頭上的發冠繁複華美卻又貴重的金飾,這金飾本不是汗人所打,而是由蒙古的工匠被派遣到了大都,學習了金銀籌造,回來後,采用了漢人頭冠的製式結合了蒙古飾品的特點,打造而成,然而戴在頭上雖然好看卻也贅的慌。

抬頭低頭的瞬間,總給人一種錯覺——藏在頭發裏的冠帶斷了一般。

江詞也沒辦法,隻好一邊小心翼翼地站起,一邊以手扶著頭冠,在身旁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自己的營帳。

一路之上,有人見到了她紛紛頷首以過,經過她身邊的人都迅速而帶有禮貌地欠了欠身子,道了句:“娘娘好。”

江詞起初是一臉懵,她什麼時候成了娘娘了?

難道是因為這副打扮?

她不禁啞然,抬手,捂住嘴,小聲地笑了起來。

卻不知此刻的自己當真是柔情百恨生,一態一言,都被旁人看了去。

想想也是好笑,自己作為郡主,雖然如今已不過是一個掛名郡主,但這名分總還是在的,可平日裏也不見的旁人看她便言:郡主好,郡主吉祥這類話啊,可不過是換了個梳妝,被人誤以為是什麼娘娘,就令如此多人換了個態度,這真真是叫她受寵若驚。

娘娘……話說這個稱呼真的顯人老。

再有便是,難道如此多的人都不用腦子好好想想,在這大蒙,有誰會帶個自己的妻室而來?

況且還打扮地如此花枝招展……說句不好聽的,有時候這根本就是在引人犯罪。

而她此番前去找紀楚含,一路之上,又是有這麼多人盯著,注意著,也不知道自己進了這太子的營帳後,會被人私下如何議論,又生出什麼不該生出來的事端。

但是,出奇的此番前來她卻是一點都不卑不坑,巴不得有人見到,如果這樣算是高調,那她則希望自己可以更受關注。

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沉寂以及這麼多天來受到的不公平對待,讓她終於是耐不住了。

自己不求名分不求錢財,是個清高誌潔之人他人卻都以為自己作為一代醫仙,做什麼都是應該,但待遇上條件差些也就理所當然。

因為自己是好人啊!自己無私奉獻啊!要什麼好的待遇?

紀楚含正在處理公務,其桌案上滿是一疊疊的奏折。

每當他將奏折批閱完備之後,他都不忍心想起那些日日快馬加鞭,朝出暮歸的驛手,沒有這些人的話第二天的奏折便無法送到,前天批閱完成的也無法送回。

近期朝中文武百官都愈加排斥父皇的做法,雖說太子乃為儲君,必定是要在今後榮為天子。

但這麼早便將朝中半數以上奏折盡數交由其批閱,未免也大過尚早。

更何況如今太子遠在蒙古,眾臣甚至以為皇帝應該會暫時將這數本奏折親自批閱了吧?然而,結果出乎各大臣的想象!

即使太子遠在天邊,皇帝都要快馬加鞭地送至太子那裏。關鍵的是,這奏折不呆在朝中,送去蒙古,萬一遺失,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大都的內情軍政不就都被別人看了去?

紀楚含心裏也清楚這其中的不妥之處,在眾士的推薦之下,同樣也上奏過,希望父皇收回這半數的政權。

然而,這反倒惹得父皇大怒,稱其已二十餘載,竟還不知為為父排憂解難?

另外也在朝上朝外多次對眾臣曰:在提此事者,革職論處。

這可就使他無言可辯了!

這也使地群臣無話敢說了!

也就此,此時的他在朝中雖依舊被大眾朝臣所支持,他卻得不到那些耿直情懷的朝臣的青睞

朝野本就有所動蕩,他紀楚含也確是想為父皇分一縷憂愁,畢竟近日以來,他父皇的身子是愈加憔悴朝野內外的勢力也都紛紛伺機而動。

然而現今,這麼一來,卻反倒似是加重了如今的動蕩局麵。

從他內探的口中得知,已不止有一大臣曾暗中向四皇子提請,待皇帝殯天之日,便請其登台攬政,也算是帶著他們,為大都獻上一份微薄之力。

這種事若是傳到他父皇耳裏,別說那些大臣,就是元祈其本人恐怕都是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