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墳墓。
這是誰的墳墓?
為何站在這墳墓之前,她會感到如此的絕望與悲傷?
這種感覺猶如是要叛天下而不離,因著塚中之人,想以天下來陪葬是憤恨!
“我回來了。”
她緩步上前,目光沉穩而堅定。
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的眼眸之中,又包含了什麼!
“你終於回來了。”
而沒過多久,這片空曠之地,便回蕩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江詞緊接著便看到,那石塚的地麵忽然出現了一條暗道。
她順著那暗道,就如是走了進去。
石塚之內,沒有像是皇家陪葬那般過多的陪葬品也沒有如同是古埃及金字塔那般的金碧輝煌。有的隻是堪堪一陋室。
陋室之內,有著一具棺材。
她走上前去,推開棺蓋,見到躺在棺中的人後,淒婉的情緒終於猶如是決堤的河水,呼嘯而來,崩騰而至。
那是——紀楚含!
他已然死了。全身僵硬,膚色蒼白,他的胸膛不在有溫度,他的心髒也不再炙熱。
嚴寒從他的身後漸漸散出,有人依靠這過低的溫度,再給這具身體保鮮。而這人,便是她。
眼淚在瞬間崩湧而出,劈啪砸到了他的手背,瞬間落成了冰。
她顫抖著全身,但卻不是因為冷。手哆哆嗦嗦地從衣袖之中掏出一罐藥瓶。
藥瓶是陶瓷製成,全身朱紅,沒有一縷雕花。
江詞扒開瓶塞,一股濃重的鐵鏽味混合著藥味,在這狹小的室內彌散而開。
緊接著,她便一手扶起紀楚含的首,將這藥瓶之中的液體盡數灌下!
又黑紅色的液體漸漸從他的嘴角流出,順著下巴,滴落至他那身明黃色的皇袍,猶如是綻放的曼珠沙華。
藥瓶空底,她趕忙收下了手中的藥瓶,將紀楚含放回原處。
轉過身,她竟猶如是大病一場,虛弱至極。
畫麵漸漸遠去,她就在這裏,靜靜等著他醒來。
江詞猛的睜開眼睛,手一抹臉,竟然是濕的。
再一回想夢境,雖然大多她都已經記不起來,但是有一件事是明晰的。
紀楚含死了!
而她想讓他活!
為什麼自己會做這樣毫無根據的夢?
真的是——自從遇上了神女之後,她做的夢就開始越變越玄幻。
江詞甩甩腦袋,用手一抹,涼涼一笑。
可是,縱然知道一切是假的,可為何,她的心底是這麼的難受,這麼的壓抑?!
江詞的情緒久久無法平複,而在這時,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江詞一瞧,忍不住撇撇嘴角,怎麼又換了一個?
“先前侍奉我的丫鬟呢?”江詞冷聲問道。
“回郡主,此女因服侍不周,被太子殿下拉去——”說到這,那女子忽然便不說了。
江詞卻極為急切:“說啊!磨嘰什麼!”
興許是第一次碰見江詞,而江詞又恰恰心情不好,於是語氣也就衝了點。
結果,這個侍女下一秒竟猛地便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