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詞被紀楚含這忽如其來的激動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怎麼了?不就是在這練麼?
想想這裏有精悍的馬匹,寬廣的草原,簡直就是天時地利啊!再這練的效果不該更好!
況且,這裏他的確要閑地多啊!
然而紀楚含沒有解釋,隻是原本輕鬆溫和的臉上忽然眉頭緊皺,緊繃了起來。
江詞沒有再多言一句話,但目光卻緊緊相隨。
看著紀楚含別過臉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漸漸覺得,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她這時候忽然冷聲問道:“發了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發生。”紀楚含先是一愣,隨後臉上原本凝重的神色忽的便是晴了大半,卻顯得有點虛假。
江詞看在眼裏,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看起來,要想從這個男人嘴裏扣出些東西,現在是幾乎不可能了!
她要想辦法,自己找出來,紀楚含想盡早離開這的原因。
“詞兒,你休息下吧!”,看來無事,紀楚含這時便走到帳前,明顯是要走了。
“呃,你要去哪?”江詞一見紀楚含要走,趕忙叫住,隨即便問道。
紀楚含嘴角微微上揚,原本要走的腳步頓時停住,轉過身言:“怎麼?想我?”
江詞被這突如其來一問,給問懵了,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臉一扭,隨即嘟起嘴:“誰想你——”
紀楚含臉上的玩味忽的更濃,卻再沒其他動作,而是轉過臉,歎了口氣,裝作極為心酸的模樣,“唉,我的詞兒都嫌棄本公子咯!”語畢,便快步走出了此地。
江詞聽聞,好半天才回過神。
就在剛剛那一刹那,紀楚含自稱“公子”之時,有種感覺似曾相識。
隨即,江詞便笑了。
那一瞬間,她忽的有找回了當初在青山莊園的感覺。
明明那段日子最苦,卻最令人回味。
腦海中那些美好的記憶漸漸被打開,在瞬間散開猶如傳說中死神的走馬燈。
江詞昏昏沉沉,漸漸地睡了過去。
天空之中,是一種出奇而瑰麗的紅與藍。就猶如是南極之端的極光。
天色昏沉,在這極光之上的雲層,
厚重地如同一塊幕布向著這片天地,欺壓而來。
轉過一個視角,遠處的天幕之上,半月當照,卻巨大無比,而在其一旁,甚至還有一輪“月亮”,卻微微透著紅。
四望一周,是重連疊嶂的山脈。而她站在這裏,在這頂峰之處。
風極大,刮得臉刺痛。將她散亂的發絲拋到腦後的極遠之處。
而眼前的一幕,更是一番異景。
空氣之中,有什麼似是在浮動,橫攔在她的麵前,能見到,卻無法觸摸。
這裏是哪裏?她又為何會在這裏?
走過那層浮動的簾幕,有什麼似乎變了,然而回首一瞧,卻都又什麼都沒變。
她抬起頭,冷俊色目光之下滿是哀傷,江詞感受著這個自己內心的情緒波動,漸漸感到一種無法用言語言說的恍若可以超越生死,超越時空的情感。
這種情感無比鋒芒,一層希望的背後,是猶如黑暗吞噬般的決絕。
在這簾幕背後,也不是什麼都沒有,那灰黑如墨色的,是一座石塚,石塚的牆麵之上,不知是用了何種文字刻錄下了這石塚主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