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陳原出事,自他被賀複京他們帶走,他鄧一川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說話做事沒了底氣,見誰都戰戰驚驚,笑臉相陪。
他原以為,這個世界會因他的改變而對他友好一些,沒想他越是這樣,這世界越是張狂,以至於連楊眺這樣的女人都敢在他麵前耍棍耍潑了。鄧一川決定,打今天起,再也不讓著誰奉承著誰了。這一年多的憋屈日子,他過夠了。
“楊眺我明著告訴你,你不就是想抓奸嘛,不就是想看到我和館長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嗎,可對不起,我們讓你失望了。”
鄧一川此語,不僅把楊眺嚇得麵無土色,就連另一間辦公室生悶氣的伊淺秋,也聽得心驚肉跳起來。
天啊,他說什麼。什麼抓奸,這是哪跟哪啊?伊淺秋無端地臉就紅了,很紅。
這邊楊眺更是像被點了穴一樣,大瞪著雙眼,想否認,但又張不開嘴。
鄧一川絕不是信口胡來,他這樣說是有依據的。有天他下班晚了,大約快七點了,路過楊眺辦公室,聽見裏麵有人說話。鄧一川本來是沒有偷聽別人談話這種壞毛病的,但他剛走到楊眺辦公室門前,就聽裏麵說起了他。
“咱們館長現在可是跟鄧一川打得火熱啊,一天沒了鄧一川,她就魂不守舍似的。”說這話的是館裏司機彭帥。鄧一川現在已經對彭帥的聲音很熟了,也知道彭帥有事沒事就愛往楊眺這兒湊。
這兩人這麼晚不回家,躲辦公室裏瞎議論他,鄧一川倒想聽聽,他們能說出些啥?
彭帥說完,就聽楊眺附和:“誰說不是呢,自打姓鄧的到咱博物館,館長整個人都不像了,你沒見她現在特愛打扮嗎,以前可不是這樣。還有,前天我去她辦公室,見她偷偷往身上噴香水呢,很名貴的香水。上班時間,噴香水給誰聞啊?”
“鄧一川唄,還能是誰?保證不是我和你。”彭帥說。
楊眺好像輕擂了彭帥一拳:“去你的,我才不想聞呢,是你想聞聞不到吧,讓人家甩了吧?”
站在門外的鄧一川心裏猛一跳,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甩了?難不成伊淺秋跟這位司機?
就聽彭帥說:“不就一口破鍋,讓多少人用舊了的一口破鍋,有什麼稀奇的?”
“是呀,鍋是破,可就這樣一口破鍋,還讓有些人望塵莫及呢。這下怕是滋味就更不好受了,人家有了鄧秘書,那可是曾經的吉東第一秘啊。”楊眺火上澆油地道。
“哼!”就聽得彭帥猛地將拳頭砸桌子上,接下來彭帥講的話,就讓鄧一川不敢再聽下去了。
彭帥說:“你也別隻顧著看熱鬧,把眼睛給我擦亮點,盯緊他倆,隻要拿到他倆一起亂來的證據,我保證讓她死得很難堪。至於姓鄧的嗎,前麵的事還沒了完,再鬧出這樣一檔子緋聞,甭說博物館,估計留在吉東城裏的可能都沒了。”
當時鄧一川心想,他跟姓彭的無怨無仇,姓彭的幹嘛要加害他?
裏麵又說話了,楊眺用很輕浮的聲音問:“我幹嘛要答應你,抓她兩個的奸,對我有啥好處?”
“好處?”鄧一川聽見裏麵一陣動靜,好像是姓彭的把楊眺怎麼了。果然就聽到楊眺叫出一聲:“你弄疼我了。”鄧一川想走開,楊眺緊跟著又說,“我可不是公共廁所,以後對我規矩點,別在別人身上撈不到好處,就跑我這裏找刺激,本小姐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