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百裏滄海的手中,拿出一張發黃的紙頁,捏在手心。
“百裏無屠蘇,滄海難為水。”百裏滄海念著,臉上還有幾分笑意。
“我曾說過,這兩句並非是為你所寫。”九霄風流說著。
隻是,這兩句就如“打油詩”一般,也沒驚豔感。
“今日,我來便是為了跟你了斷這份情。”百裏滄海說著,臉上還有三分愁緒。
“你若是喜歡,收著便是。”九霄風流說著,看著百裏滄海繼續說道:“你我毫無情分,不必言斷。”
“心上人,便是放在心上,卻與心上人毫無關聯。”百裏滄海捏著那張詩章,繼續說道:“我將你放在心上,便是與你有關。”
她說完,將那詩章撕成兩半,將另一半遞到九霄風流的身前。
九霄風流看著她手中的詩章,說道:“初月,接過去。”
誰知,沉禹一下就站了起來,奪過那半頁詩章說道:“你何苦戀他,等他,癡他。不過是一妄人,狂疏的妄人。”
他說著,已將那半頁詩章,一下扔在了水池中。
“前輩,今日叨擾,卻是有事相求。”蕭問道說道。
“何事。”九霄風流倒是沒為沉禹的所做,有何不快。
“她名為幼娘,隻求先生能將她留在身旁,晚輩感激。”蕭問道出聲說道。
“看不上我的所做所為,何必強顏求人。”九霄風流說道。
“山有棱,水有痕,我隻是有心相求。”蕭問道凝眉說道。
“若入風流齋,要進三門。”九霄風流說道。
“哪三門。”蕭問道問著。
“入眼有色,這第一門便是過了。”九霄風流看著李幼娘的嬌顏說道。
“第二麼,便是才情。”九霄風流說著提筆便寫。
殘雨斜陽,風流故裏,一曲銷魂夢斷,幾曲別離笙簫,空悵惘,淚兩行。
舞劍長嘯,常念佳人,一劍斷青絲,何有悲歡同生,情在手,人何愁。
草草幾行字,九霄風流眼中還有幾分悵然。
“我就說,他最是賣弄酸臭苦楚。”百裏滄海說道,眼神瞥著那幾行字。
眾人將目光,放在李幼娘的身上,隻見她提起毛筆,匆匆寫下幾行。
一夢黃粱舊夢,陌上無歸期,離人伊伊,別離依依。
堪破紅塵有情,卻望彎月念舊事,心如長弓。
殺伐氣,狼煙巔烽火,一笑清明雨上,蝶戀殘花。
李幼娘寫罷,便將那一支鎏金毛筆,扔到窗外的湖水中。
“為何棄筆。”九霄風流問著。
“我用過的筆,誰也不能再提。”李幼娘眼中盡是英氣,眉間滿是狂疏。
“這第三門,便不用了。”九霄風流說道。
“是不用了。”李幼娘說著,繼續說道:“你的才情,配不上我侍奉左右。”
她說完,繼續說道:“我的詞,隻有蟬客一人懂。”
“幼娘,這等世外桃源,才是修身佳地。”納蘭蟬衣說道。
“若無知己,處處是煉獄。”李幼娘說著,看著蕭問道說道:“我若再歸空城,你真能保我無虞。”
蕭問道聽著她的言語,看著她眼中決絕,說道:“放心,定保姑娘無虞。”
“幼娘,拜謝。”李幼娘說著,作揖說道。
“若是姑娘願留在風流齋,我願侍奉姑娘左右。”九霄風流說道。
“男人,還真是賤。”百裏滄海說著,一步踏出風流齋。
李幼娘一言不發,如煙的眸子,冷不丁的看著蕭問道的背影兒,徑直也出了屋舍。
“前輩,唐突了。”蕭問道一拱手,一眾人便也出了風流齋。
九霄風流看著這一眾人,說道:“若是有空,常來坐上一坐。”
眾人一頷首,隻見百裏滄海說道:“假風流,煞風景。”
拜別九霄風流,再次踏上沙舟。
“我等你們,一起回天武。”李幼娘說道。
蕭問道看著她和百裏滄海說道::“那就望前輩照看她,問道拜謝。”
“隻要你不忘了造化丹的事,一切好說。”百裏滄海說著,駕上沙舟又是千裏奔襲。
再是日月輪換,又是戴月披星。
匆匆幾日,一眾人來到獸族的第一座城池。
拜月城,隻見城中也是人流入織,與天武大是不同。
“為何,獸族還有其他的三族。”蕭問道看著街上的人群說道。
“獸族,本就不把其餘三族放在眼中,而獸國地處遠北,心性通達。”百裏滄海說著,徑直走向一處客棧。
名流客棧,不過是兩層的樓閣。
“百裏滄海,別來無恙。”一人身著淺藍錦衣的男子,眼中盡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