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瞥春秋(1 / 2)

“曹西門。”百裏滄海說著,一劍便斬向那人。

眾人還未回過神,那名流客棧亦是化為廢墟,百裏滄海擎劍站在廢墟之上。

“人家瞪你一眼,何必拔刀相向”。一個從廢墟中爬起來的年輕人,滿臉塵土。

幾息間,從名流客棧的斷壁殘垣中,陸續又爬出幾人。

有人哀歎一壺好酒,有人罵街粗言鄙語。

“沒想到,你還敢再回拜月城。”曹西門看著百裏滄海說道。

“老娘回了,你還敢拔了老娘衣服。”百裏滄海還是一臉的豪放。

“當年,拔你衣服拔到一半,如今這股邪火,老子正沒出瀉火。”曹西門說著,眼中三分殺氣,七分怒氣。

“眾位,可知我為何與他拔刀相向了。若是輕薄於你妻女,誰能不出刀。”百裏滄海說著,臉上還有幾分小女人的神態。

“動我家人,傷我女人,定要挫骨揚灰,不解之恨。”那個剛從廢墟爬出來的年輕人,開口說道。

曹西門掃視一眾人,還是將目光放在百裏滄海的身上說道:“你若肯跟我回曹家,我還待你如正妻。”

“呸,老娘回拜月城,有正事要辦。”百裏滄海說著,徑直又走向一處客棧。

“滄海,我一人獨等幾百載,讓所有人嘲弄怒罵,我毫不在意。”曹西門說著,眼中滿是愛意。

“你可知,我在獸國嫁過多少人,都是逢場作戲。”百裏滄海說著,站在那客棧裏,端著一碗茶水,喝了個底掉。

“我曾想著,再見你時。定是恨你入骨,殺你解恨。可如今,提的起殺你的劍,卻沒了殺你的心。”曹西門說著,眼中滿是涼意。

“百裏滄海,我要取你性命。”又是一人大呼,隻見一位身著赤紅色衣衫兒的人,跨刀而來。

“沙鳴。”百裏滄海蹙著眸子看著他。

那赤衣男子擎起手中的跨刀,朝著百裏滄海一斬而下。

蕭問道本想出手相助,誰知納蘭蝶衣扯了一下他的袖子,隻見那刀刃就在百裏滄海的眉心半寸,而百裏滄海穩穩的坐在木桌上。

翹著白晃晃的大腿,看著那赤衣男子說道:“我識得的男子中,你最是心柔。”

她說完,用右手擋開了寬刀,又是端起一碗水,一飲而盡。

“你不是最愛飲酒,為何今日喝水。”那赤衣男子問著。

“今日,不能飲酒。若是遇上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人,我想知道我是如何死的。”百裏滄海說著,舔著嘴上的水痕。

赤衣男子看著她的神色,將那柄寬刀,一下折為兩斷。

他端著一碗水酒,倒是一碗飲盡,一滴不剩。

“當年的你···我不恨了。”赤衣男子說著,徑直出了那間客棧,卻是離的不遠。

“你不恨,我倒是恨得牙癢。”一道黑色的身影兒,擎著一柄琴站在客棧外。

“雀鴉。”百裏滄海喊著,眉頭一蹙,繼續說道:“最是心狠的人,來了。”

那雀鴉著一身黑衣,臉上白皙如雪,兩頰還有斑斑刺青,像是花蝶。

“世上誰有你心狠。”雀鴉說著,兩眸清冷中,滿是涼涼秋意。

撥琴,蕭瑟。

那雀鴉捧著琴,一音如須臾的風,一樂恰是悲秋。

琴弦清銘聲,倒是悅目賞心。

“這是你最喜的蒹葭國風。”雀鴉說著,嘴角掛著一絲邪魅說道:“如今,卻要用來殺你。”

忽爾,琴音若驚雷,樂聲若狂風。

這琴音如刃,將那客棧掀翻在地,空留百裏滄海一人,端坐在木桌上。

蕭瑟若驚夢,最是殺人情。

隻見圍觀的眾人,卻是越發的多了起來,可聽著私語竊竊中,倒是大都識得百裏滄海。

眼看著,百裏滄海如一葉竹舟,蕩在殺人的“樂海”之中。

百裏滄海眼角含血,就如斑斑紅梅,絲絲殷血,倒是多了一抹嫵媚。

嘴角也是含著一道血色,掛在嘴角。

就在眾人看著百裏滄海的時候,眾人身後傳過一道琴聲。

婉月姑娘捧著晝魔琴,也是撥琴亂奏,眼眸輕抬,看著雀鴉。

“你要與我鬥琴。”雀鴉說著,琴聲稍減。

“先生是琴樂大家,我也是隻是興起。”婉月姑娘看著雀鴉說著,又是琴弦大作,繼續說道:“並非我渴了,而是我的琴渴了。”

雀鴉聽著婉月姑娘的言語,嘴角劃過一道邪魅,說道:“好一句琴渴了。”

隻聽雀鴉的琴,若金戈鐵馬,咻咻沙場,快意恩仇。

他踱步憑望,看著婉月姑娘的琴音,便是春水百蝶,戲弄花叢。

琴弦迭起,音音複隱隱,倒是相得益彰。

一曲蒹葭國風曲,雖是沙場蒼涼,也有入骨相思。

一曲七秀江湖,盡是江山丹青留痕,不解心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