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洞穴,雜草叢生,延伸入裏麵的也是深邃的黑暗。
看著腳邊的兩人,他提起清虛子的清虛劍,一劍封喉,將瘦小的那人,刺死在當場。
將清虛劍放在名為關棠那人手中,靜等著清虛子的“狐狸尾巴”露出來。
探首進入枯骨下的石洞,石洞之中也是頗為寬敞。
一縷青光鬼火,在腳邊升騰,蕭問道指尖劃過一道離火,隻見著這個地方,卻是不下五十幾具屍骨。
磷火暗生,腐味卻是沒有。
前首石座上,一具半完整的屍骨,倒在一旁。
所謂的半完整的屍身,應該是被人一分為二,另外一半的屍骨,要麼是被人故意帶走了。要麼是,混淆在其他的屍骨中。
平整的刀口,幹脆利落的手段,下手的人不是修為強於他,就是兩人熟識,防不勝防。
另半邊身子,應該還會有要緊的東西。
蕭問道用劍挑起一半的屍骨,隻見那屍骨的手心中,握著的就是“地仙金丹”。
難道,那人帶走的另外一半屍身,就是為了這顆“地仙金丹”,還是另有所圖。
看著這一洞的屍骨,死了不下百餘年了,為何那人,不親自再來一趟呢。
蕭問道撿起那顆“地仙金丹”,滲入一道元氣,卻是魔族的道者,留下的地仙金丹。
魔族都以魔核修道,而這枚地仙金丹中,殘留著地仙魔氣。
將那枚地仙金丹,隨意放進須彌戒中,剛想退出去,腳邊一踢,就踢出一張獸帛來。
粗略一看,獸帛上的文字,倒是與“九道符文”有些相似。
來不及細看,就踏出了骨洞,看著躺在一旁的幻丘山弟子,徑直就出了山洞了。
念及與陸東影的賭約,又是奔行兩千裏,已經到了千山之地的邊緣。
無名山下,一絲人煙也沒有,不過風景倒是秀麗。
空空也是記了大概,這就得靠著蕭問道了,輕踏綠波,繞過青山。
陸東影坐在岸邊的一處碣石上,好似就是等著蕭問道前來。
“腳步慢了些。”陸東影輕笑道。
“看來,你是故意等我的。”蕭問道回道。
綠水之下,有一方深潭,最後一柄仙劍,就在深潭之中。
“聽說,你與沉禹曾聯手,單挑了幻丘山年輕一輩。廢了梅由卿,敗了葉勾。”陸東影說著,身後爆發出殺氣。
“你是後悔你當時不在吧。”蕭問道眉角一挑繼續說道:“機會來了。”
兩人同時拔劍,入水。
這場比試,拚的不是修為,不是劍術,拚的就是一口氣。
陸東影劍如鬼魅,他的劍招有點與睚眥劍聖相似,出劍看似輕取眉心,劍尖一轉,卻是要刺心口。
水下比試,蕭問道的經驗還是豐富的,不管是死水一片的深井,還是驚濤駭浪的江水中,蕭問道都曾修習過。
一劍重刺陸東影的下身,一步不讓的往他的下身刺去。
陸東影看著蕭問道的劍招,還是以“快”為主,急攻而退,不留痕跡。
兩人交手,算是難分伯仲。
蕭問道劍術為快,陸東影劍術為巧,兩人憋著的一口氣,眼看著陸東影已經要鬆嘴邊的那口氣了。
一劍再擊,蕭問道就是要將陸東影逼回岸上,一道血痕刺在陸東影的胸口。
本以為陸東影會以退為進,誰知他憋紅的眼,持劍又是硬拚。
蕭問道看著腳下的深潭,一下就跳了進去。
元府中的元氣鬥轉,眼看著就要到了潭底,陸東影一劍刺在蕭問道的後背,蕭問道一轉身,劍挑陸東影的右手。
蕭問道一劍就將陸東影的劍,挑落在潭底,隻見他的瞳孔之中,就像是血月。
一把將陸東影抓起,兩人又回到了岸上。
陸東影大口呼吸著,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算回過神。
“我救你,就算是為了你在這等我的時間,扯平了。”蕭問道說著,看著臉色慘白的陸東影。
陸東影看著綠水說道:“自小,我就有溺水的經曆,沒想到還與你在水中比試。”
蕭問道聽著陸東影的話,心中還是佩服的,能克服溺水的夢靨,與他一較高下,算是一個了不得人。
不過,在蕭問道心裏,也隻是了不得的蠢人。
兩人相鬥,拚的不是修為,就是地利,陸東影偏偏挑了一個,不利於他的地方。
蠢,無比的蠢。
一念奔雷訣,一道驚雷砸在水麵上,蕭問道再出水麵的時候,手中將陸東影的劍,握在手中。
那柄劍,被蕭問道插在陸東影的身旁,說道:“下次,挑一個你擅長的地方。湖裏麵的那柄劍是你的了,不過六葉的三萬年的玄參就沒有了。”
說完,蕭問道就往幻丘山飛去,並非是憐憫陸東影,而是尊重。
陸東影與他相識,不過是兩麵之緣,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種影子,一種他心中“遊俠”的影子,蕭問道欣賞這種影子,恰恰自己永遠不會成為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