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拂影隻覺得眼睛發澀,喉嚨哽著,想說話發不出聲音。良久,她才澀澀地開口,“好。”花拂影清楚地聽到,她的聲音,已是支離破碎。
有帝堯攔著,那群老滑頭自然不會再攔著她,她不知道她要往哪裏去,隻是走著走著,便走到了空無一人的鳳鸞宮。
還記得,年幼時每次她闖了禍,都是嫦姐姐無奈地在後麵跟那群老滑頭道歉;還記得,每次她來時,嫦姐姐都會親自出門接她;還記得,當日她出嫁之前,嫦姐姐滿是歡喜地為她挑選嫁衣;還記得……還記得好多好多,可是這些事再也沒有人為她做了,這世上,隻剩下了一個小包子,再也沒有了嫦姐姐……
今夜的月亮格外得亮,彎如勾,不知勾去了誰的魂……
七個月……你等了他七個月,他守了你七個月,嫦姐姐,你都知道了麼……
花拂影自然不能讓小包子跟她一起坐在窗前吹冷風,便喚了跟來的嬤嬤將他抱去喂奶休息,而她……一坐,便是天亮。
天亮了,新的一天也就到來了。花拂影不知道帝堯是怎麼說服那些大臣們的,兩方約定好:五歲前,孩子給她帶,等五歲後,等到了那時再說……
七日後,賢淑皇後的棺槨被抬入皇陵。當日,桃花盛開,隱隱約約飄來梔子花香。一路上下著小雨,隨行人員都是朝中大臣,場麵浩大,觀禮的百姓都紛紛猜測這位賢淑皇後生前定是極得盛寵。
花拂影沒有去送棺槨,一則,小包子還需要她來照顧;二則,木芙蓉因為喪親之痛高燒不止,生病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聽說南方水災沒有得到正確的治理,已經有好幾個州縣都被淹沒了。賑災已經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帝堯一道聖旨下去,又給鬱塵帆加了任務,順帶讓他將南方水災徹底治好,不治好不準回朝。
這幾天花拂影幾乎是分身乏術,連去給鬱塵帆寫封信的時間都沒有。帝堯直接將鳳印交給了她,美名其曰:方便進出管理宮廷。
要不是她素質好,當時她便想將某人揍得爬不起來。不過考慮到後宮可能會有人對小包子不利,鳳印倒是收下了。
這兩天來鳳鸞宮見禮的妃嬪不在少數,各種應付忙得她焦頭爛額,唯一一個額她欣慰的是:小包子越來越乖了……
又一個十五到了,轉眼已經四月,今夜沒有月亮,花拂影就抱著小包子坐在窗前搖著撥浪鼓,旁邊的小宮女正在布菜。先前鳳鸞宮的那個懦弱的小宮女已經換掉了,聽說那個小丫頭自願去守陵了。如今這位倒算是精明,見小包子玩累了便自主接過去安排小包子睡覺。桌上的菜一動未動,聽說嫦姐姐每晚會準備飯菜擺在這裏等著她想等的人,隻是每次坐到天明,這些菜都未動一筷。
雖是四月,天氣還是稍冷,看著梧桐樹後準備離開的玄色身影,花拂影不免歎了口氣,“進來吧,她給你準備了七個月的飯菜,這一頓飯菜,就當我替她圓了這一心願。”
本欲離開的帝堯終是留了下來,清冷的神色仿佛再也沒有了變化。
愛而不得,得而不惜。等到繁花落盡,徒餘遺憾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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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常空歡就此結束了,還有疑問的親可以在評論裏提出來,下麵是第二卷遙難近,猜猜看第二卷會是誰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