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刀架在脖子上,安佑笙本能的反應卻是護著肚子。
她想解釋,隻是還未來得及開口,令狐靖麟震怒的聲音先傳來:“誰允許你到這來的?把刀放下!”
令狐靖麟一身戎裝,盔甲上還沾著未幹涸的血跡,顯然是剛經曆了場戰鬥,半月不見人竟又清瘦了一圈。
令狐靖麟把她帶來雲舟國已有一個月,然而他似乎很忙,除了送她來別院當天,之後就隻有半個月前曾來看過她一次。
安佑笙不知道這一個月期間發生了什麼,但顯然按現在的形勢看厲落雪似乎很激動。
她見令狐靖麟現身,眼裏瞬間浸滿了淚水,戚戚然悲愴冷笑:“我找了你半個月你不肯見我,如今這個女人一有危險你就出現,令狐靖誠,你究竟當我厲落雪是什麼人!”
令狐靖誠眼裏閃過一抹不耐煩,勉強壓住心裏的火氣,低聲道:“落雪,該說的話我與你父皇已經說的很清楚,你我之間從來就沒可能,隻是你一廂情願。我說過我不會娶你,但是若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朋友?”眼裏的淚終究忍不住落下,厲落雪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譏笑逼問:“敢問駙馬殿下,什麼樣的朋友可以睡在一起?你和我上/床時也是把我當你朋友看待?”
這句話瞬間激惱了令狐靖誠,他皺著眉先是掃了眼安佑笙,見對方眼裏聽到這麼露骨的話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絲毫看不到他想要的嫉妒,心裏的憤恨便更嚴重。
瞪著厲落雪,冷冷道:“你不要太過分,那日若不是你在我的酒裏做了手腳,我們之間根本什麼都不會發生!”
“可是那又怎樣……就算你在床上一直叫的是這個賤人的名字,但和你發生關係的人也是我!”
令狐靖誠瞬間怒氣滔天,雙目猩紅如火,尖酸刻薄的話幾乎脫口而出,卻被厲落雪下一秒說出的話驚的卡在喉嚨。
“我懷孕了。”厲落雪哭成淚人,一手輕輕撫上平坦的小腹,望著令狐靖誠,眼裏充滿了期盼:“這裏正孕育著我們的孩子,他已經兩個月了。”
安佑笙看見令狐靖誠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可眼裏的怒氣絲毫不減,下一秒咬著牙吐出兩字:“打掉。”
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是個汙點,他對厲落雪未曾有半分男女之情,更是從未想過要娶厲落雪。
兩月前一個夜晚厲落雪卻突然在他酒裏下藥,致使他意亂情迷之際認錯了人,一夜縱情,這個孩子他不能留。
打掉兩個字如一把棒槌狠狠敲在厲落雪心上,痛的肝腸寸斷,她怨恨的一把揪起安佑笙的頭發將她拉到身前,冷冷逼問令狐靖誠:“我的孩子就要打掉,那這個女人呢?這個女人也懷孕了,你是不是也要讓她打掉?”
隻有女人才能體會到懷有深愛之人的骨肉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厲落雪原本以為有了孩子,就算令狐靖誠不愛她,但至少不會再排斥她。
可她沒想到,令狐靖誠竟然殘忍的讓她把孩子打掉。
一提到孩子,安佑笙的心提到嗓子眼,護著肚子急急解釋:“孩子不是他的,你別激動,我的孩子與令狐靖誠沒有任何關係。”
這時令狐靖誠也皺眉,語氣裏帶著痛惜:“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們之間的事與她無關,你先放了她!”
這個時候的厲落雪已經失去理智,令狐靖誠越是緊張安佑笙她就越是憎恨,手裏的刀收緊幾分。
安佑笙隻覺得脖頸處隱隱作痛,有溫熱的液體滑過鎖骨,她心裏也害怕,一邊朝令狐靖誠使眼色,一邊對厲落雪解釋道:“我愛的人是我的夫君,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把我抓來當人質,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你別激動,先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