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神疑鬼(1 / 2)

晨曦始終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直到木門掩了她的身影。

“風鳶姑娘是否身子尚弱?”他淡淡一搖手中骨扇。

容鈺想起遇見她那日的場景,薄唇微微彎起,“是,從我遇見她,她就遍體鱗傷,或者也還未痊愈吧。”

“可是有什麼問題?”長眉輕挑,“你懂醫,或是看出些什麼?”

晨曦淺笑,“不,沒什麼,隻是看著她的膚色有些過白。”

“你總疑神疑鬼。”晚風不動神色的評價。

惹來容鈺的笑,“大概懂醫之人,總免不得敏銳。”

晨曦笑著以骨扇掩麵,眼底卻浮動不易覺察的情緒,了無半分笑意。

“對了,你們二人此番前來,可確保了安全?”

“嗯。雖然路上耳目眾多,不過倒也並未造成什麼影響。”晚風沉穩答道。

“那就好。”容鈺淡淡的點點頭道。

“不過今日,倒確有消息要告知公子,這幾日城內,突多了很多噬月的人徘徊,我已命人前往調查,應當很快便有結果。”晨曦的麵上恢複了認真的神情,“預估著,大概和皇上的病不無關係。”

“哦?”容鈺微揚起眉,“或是想要趁著父皇的病,所以起兵?”

晚風頷首,“大有可能。”

“大約半月前,宮中就曾捕捉過幾名探子,隻是不及審問便自行服毒而亡,但就劍法及裝扮,實在有理由認為是噬月的人。”容鈺略一忖思,“後續可有人來尋消息?”

晚風搖頭,“並未發現。所以也隻是記下,並未深究。公子覺得,會否是噬月國君授意,前來探皇上病重之實?”

“非也,”晨曦白淨手指撫了撫骨扇,“如今掌管兵權,已非皇上的事,少說也已四成在禹王手中,倘是探聽虛實,大可不必冒險入宮。更何況,誰都知道你晚風手下禁軍,無往不勝,噬月國君豈會這般自投羅網?”

晚風把眉輕輕一挑。

容鈺眸中飄過溫和情緒,“無妨。既沒有後續,或也不必在意,如今得你在宮中守衛,想必父皇是安全的。”說罷,容鈺望向晨曦,“那麼,前日你曾向我提過,皇姐的事,如何?”

“嗯。正欲告知公子,聖女此番急招公子回國,其實還同日前祭祀有關。”晨曦恢複認真模樣,緩緩說道。

骨扇輕搖,讓他仍仿佛是置身自己的書畫坊中,在和名流之士品茗談天。

其實這才是他遠離朝政的真正目的。

及時在民間收集到最真實的完全的消息,好為容鈺提供方便。

“當日祭祀吉時而行,聖火卻在大凶之刻突然熄滅,所幸隻是在雲塔中進行,也唯聖女身邊一名近侍才知。”

容鈺微眯起黑眸,“所問的事,是關於父皇?”

晨曦突展骨扇,在手中微微搖動,道:“不。所問的,是公子的命格。”

晚風劍眉微攏,“為何從不曾聽你向我說過?”

晨曦斜睨一眼,“告訴你,豈不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危險?”

容鈺看著他們二人,微微而笑,道:“幸而我還是平安歸來,大約這所謂極凶的命格,便也該打破才是。”

“公子吉人天相,必不會有事。”晨曦搖了搖骨扇,稍顯得高深莫測,“隻不過命中災劫必不可少,望公子不可對身邊任何一個人,掉以輕心。”

“包括你麼?”晚風本隻是玩笑。

但晨曦一瞬不瞬,認真頷首,“對,包括我們,甚至最親近之人。”

他們二人離開房間的時候,正見風鳶端著瓷盅而來。

“二位這便要離開?”她低了低身行禮,嗓音柔和。

晨曦以骨扇掩麵,眉眼微微含笑,“是啊。我畫舫裏缺人照看,這家夥更是不能離了皇宮半日,否則萬一有什麼亂子,就是九條命都賠不起。”

晚風微微挑眉,倒是對晨曦對自己的調侃沒什麼反應。

反倒是看著風鳶的時候,眼底亦透出幾分淡淡思量。

“接下來幾日,仍要請姑娘仔細照顧公子。”片刻,他隻淡淡開口。

風鳶微微頷首,“是,定當盡心。”

晨曦看了晚風一眼,笑道,“看來風鳶姑娘當真是國色天香,瞧你,看的這般出神,也不知收斂一下。”

說罷,手中骨扇輕敲在了晚風的額頭。

晚風斂下劍眉,“晨曦。”

晨曦隻是掩麵輕笑,不管如何,總算是化解了方才彌散在晚風與風鳶之間那幾乎不易覺察到的些許詭譎。

風鳶紅了紅雙頰,“我讓蕭然送二位離開吧。”

“這倒不必,我們二人的性命啊,一文不值,不會有人費盡心思想對我們不利。至於蕭然,還是隨時隨刻跟隨公子,貼身保護才是。”晨曦說的並不經意,卻讓風鳶下意識微微握緊了木托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