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煩躁的撇開臉。“不要你管。”
莫逸哭笑不得。說你兩句就翻臉,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她就那脾氣,咱爺們接著聊。”幾杯烈酒下肚,陶秉已經飄飄然幾分糊塗了,“還有什麼要問的,統統放馬過來!”
莫逸本來沒話扯了,但陶秉硬是拽著他不放。於是隻好七扯扒拉,有一句每一句的問著,還時不時給他杯子裏添滿酒。
陶夭夭聽的倦了,半眯著睡眼,突然插嘴說道:“即便狼朔明天來了,你們敢保證,他願意救我麼?”
這個問題,大家都沒想到。莫逸和陶秉對視了幾眼。
“呀!差點忘了。”陶秉一聲尖叫,嚇了那倆人一跳。
“怎麼了?”陶夭夭和莫逸麵麵相覷。
“狼朔隻會殺人,從不救人!”
臥室裏,陶夭夭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早晨起來不過三個時辰,就猛烈的吐了四五次,胃裏麵已經空空如也,敲幾下都能聽見回音了。明明沒喝什麼水,卻總有吐不完的水,酸溜溜的味道,惡心又難聞。
“我女兒怎麼樣?”陶秉焦慮的問著探脈的“大夫”。
莫逸揪心陶夭夭的病情,卻更好奇這位叫做狼朔的怪人。觀其樣貌不過二十五六,卻是一副冰天雪地的表情,好像初冬時候的寒風料峭。瘦削的身材被寬鬆的錦袍裹著,若是吹陣風定像是飄在空中的紙鳶。濃眉大眼,五官平凡,雖然其貌不揚,倒也算是幾分清麗。
等等,清麗?
“你是女人?”莫逸總結出這個答案,眼睛盯著狼朔打轉。
就如回答陶秉的問題一樣,狼朔采取漠視的態度。
女扮男裝?和陶夭夭一樣?莫逸將疑惑的眼神投向陶秉。
“我好像從未說過,狼朔是個男人吧?”陶秉在他耳邊貓叫了聲。
“可你也沒說過,她是女人啊!”莫逸忍不住嗤他。
“是你誤會她了,哦,也誤會我了。”陶秉無辜的推卸責任。
搞了半天,原來是個陰陽怪氣的家夥!莫逸在心裏譏嘲。
“誒,你倒是能救不能救啊?”陶夭夭被悶得極了,白著臉衝狼朔沒好氣的說,“沒本事就滾遠點兒,省的我瞧著心煩。”
“嗬!你脾氣真火。”冷冰冰的狼朔,居然回她一個譏誚的笑。
陶秉趕忙湊進來圓場:“夭夭以前不是這樣的,最近也不曉得怎麼了,跟吃了火雷似的……你千萬別記心上。”
指下的脈搏滑不溜秋的,像條遊動的小蛇。狼朔會意的挑了挑眉,撤回搭在陶夭夭雪腕上的手,繼續用那冰天雪地的表情說著:“不是什麼好征兆。”
“廢話。中了毒的人,怎可能有好征兆?”陶夭夭將腦袋埋進被子裏,還不忘隔著障礙物泄憤。
“你好自為之吧。”狼朔麵無表情的起身。
莫逸上前攔住旋身要走的狼朔。“可能解?”
緩緩抬眸,不苟言笑的臉微微流露出好奇。“你就是淩流楓?”
莫逸頓了頓。“正是!”
有意思。狼朔坐回凳子上,翹起二郎腿問他:“要我救她也可以,但你必須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好!”不帶猶豫的,就點了頭。
“別答應的太早。既然我能開出條件,必定不是一般的苛刻。”狼朔那對冰誚的寒眸,露出野獸般嗜血的殘酷。
“哼~”莫逸詭異的冷笑,“你也別囂張的太早!”
“那就試試看。”唇角輕輕上翹,玫瑰色的笑靨,針一般的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