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她現在是快樂的。這就夠了。
“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想先聽哪一個?”沅青竹見她出神了許久,拿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唇角依舊洋溢著魅惑的淺笑。
直接打落他的手,陶夭夭拽拽的道:“壞的。”
沅青竹哼了哼嗓門,在她耳邊低語:“淩流楓知道你和莫子邪碰麵的事了,所以扛著斧頭說要過來砍人了。”
“我什麼時候和莫子邪碰麵了?!”有玄冥這隻跟屁蟲在,就算她想與他碰麵都沒機會的說。
“那為何他派人送來了南海夜明珠?”沅青竹佯裝無辜的問。
“……”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陶夭夭直接愣住。
“再給你說個好消息吧。”沅青竹仰起頭笑得樂不可支,“剛剛我那是……逗你玩的。”
“找死!”幾拳頭落在了他胸口,卻被對方牢牢抓住。
胸腔深處藏著冷卻的心跳,沅青竹掙紮著緩緩的鬆手,仿佛在向某人依依戀戀的惜別。“那小子在廚房給你煎藥。去找他吧……”
掌心殘留著餘熱,陶夭夭強行將其忽略。“我為什麼要去找他,他是我什麼人?我累了,回……房間休息去了。”
直到轉身離去,陶夭夭都能感覺到,沅青竹投過來的,那種沁人心骨卻又星星灼熱的眸光。即便是如此,她還是決絕的轉身,不給他任何猶豫,不給他任何躊躇,不給他任何顧盼。
或許在靈魂深處,對於沅青竹這個人,某人是有動心過的。隻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相識的……
有些晚。
“叩叩叩”房門被人敲響,那人杵在門外卻不肯做聲。
叩叩叩,像是錘在了某人的心房。陶夭夭將腦袋埋進枕頭底下,自己給自己念咒說:“聽不見聽不見,聽見了也聽不見。”
“叩叩叩”對方耐心好到極點,居然沒有用腳踢門。
“滾,有多遠滾多遠!”陶夭夭將腦袋抽出來,對著房門外的人,風馳電掣、地動山搖的吼。
“叩叩叩”好像悠閑的很,一點沒把對方的壞脾氣放心上。
“你有完沒完?”陶夭夭終於受不了了,跑到門前“轟”的拉開。
莫逸傻笑著站在門外,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藥湯。
“娘子,為夫的錯了。”
陶夭夭呆了呆。“錯哪了?”
莫逸想也沒想。“你說錯哪了就錯哪了。”
“轟”門被重重的關上。
陶夭夭給他定的罪名是,嬉皮笑臉居心叵測,敷衍了事誠意不足。
“叩叩叩”莫逸簡直不厭其煩。“你把這個喝下去,喝完了我就走。保證不會再來煩你。”
陶夭夭紅顏薄怒。丫丫滴,腳還沒站穩就想著要走了?“本小姐身體好著呢,稀罕你那臭P的破藥罐子。”
“玄冥說你最近老鬧咳嗽,且有胸悶沉鬱的症狀。聽話,出來把藥喝了,我親手煎的,平生第一次呢。”
陶夭夭嗤道:“別跟莫子邪似的,當我三歲小毛孩麼?”
“……”暴風雨前的寧靜。突然……
“轟”房門被人用腳踹翻。莫逸猙獰的瞪向愣過去的陶夭夭。
乖乖,不就說了“莫子邪”三個字麼,有必要反應如此激烈嗎?陶夭夭理直氣壯的吼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莫逸本來想發火,箭在弦上又忍了回去,“把藥喝了!”
“喝什麼喝,我又沒病。”
“誰說沒有?你體內的毒……”話到嘴邊硬是吞了回去,莫逸揪心的望著她,“怪我來的晚了,你就別再任性了。”
道歉還怪她任性?哼!陶夭夭掃落他手中的湯藥,橫橫的撅起嘴巴:“本小姐就是不領情,你要拿我怎麼樣?”
莫逸臉上青筋暴起。“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才弄來的這藥麼?你知道沒有這個藥你就會……”
“就會怎樣?”
就會死的。莫逸心情錯愕,堅毅的眸底竟浮現出絕望的漣漪。
“沒事。我再去煎……”他淡淡的轉身,闊綽的背影不經意間流露出蕭索的惆悵,蒼涼的像是沒有色彩的水墨畫。
陶夭夭,鬼穀子在半年前已經死了。這“雪蒂蓮”能延續你的生命,可我翻遍了整座澐山,隻是找到了寥寥的兩株……
我們剩下的時間,還有多少?怎麼忍心,用來與你爭吵!